意思。”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两个都在元垢寺。”
苦舟僧愣了一下,很是不解,茫然问道:“两个”
道休眼里不见疲倦之色,平静说道:“顾濯,以及那位新教主。”
直到这时候,苦舟僧才知道那一指之所以出现,原来是为不行二事。
下一刻,他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画面,骤然睁大眼睛。
一个可能浮现在他的心头。
“为什么……”
苦舟僧声音微颤问道:“这俩人行动的轨跡看起来好像很接近”
道休隨意挥袖,散去塔林中的千万光线,让一切平復如初。
那张地图消散在风中。
缘灭镜上的裂缝再次被暴露在天光下,往最细微处望去,似是大了些许。
“去元垢寺吧。”
道休的声音依旧温和:“只要见到顾濯本人,一切问题便都能有答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识海中浮现出数个画面,歷歷在目。
前年冬天,慈航法会。
当时的他与余笙见过一面,得知后者的真实身份,记忆因此而深刻。
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同样是在那年,盈虚於云梦泽深处受天诛而死,天命教动盪不安。
隨后顾濯开始行走南国,游遍四百八十寺。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要做这般事。
道休静静想著这些。
一条若隱若现的道路出现在他的眼前。
顾濯就是天命教的那位新教主。
而他同时还是白南明的师弟。
天命教中有消息流出,盈虚曾经试图杀死白南明,然而未竟。
以后人之身,承前人之意。
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所有这一切推测得以成立,最重要的还是那一点。
——余笙是可以被人杀死的。
道休敛去思绪。
“真有意思。”
他唇角微翘,流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喃喃自语说道:“世事怎能这般有趣。”
……
……
以缘灭镜求出的结果没有被宣扬,整座慈航寺中也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这与寺中僧人不愿打草惊蛇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在元垢寺上。
降魔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但谁来降魔却是一个真实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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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垢寺同为禪宗祖庭,不见得愿意被慈航寺施以援手,这就是最大的麻烦。
值此多事之秋,慈航寺不愿禪宗內部出现任何的可能衝突,那就必须要就此事再三谨慎,避免某些糟糕结果的出现。
唯一让苦舟僧庆幸的是元垢寺不难说话。
……
……
元垢后寺,讲经堂外。
顾濯正在旁听。
他背靠青砖,目光落在屋檐外的庭院风光,耳中听著来自殿內的解经声,神情平静。
平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禪宗所言的缘法本就是这世上最为深奥的理念之一,缘灭镜从前更是不逊色於晨昏钟的存在,再以道休当世第二人的身份,又借慈航寺塔林底蕴作为掩护,那日发生的一切是真正的不为天地所知,便也不为顾濯所知。
然而当初裴今歌就告诉过顾濯,缘灭镜时刻都有可能被动用,让他对此早已有所准备。
唯一困扰他的问题,是两个不同的身份。
与裴今歌別离前,对方特意与他说过一句话,那句话是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
意思很清楚。
天命教是可以被捨弃的。
顾濯承认这是对的,但不完全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