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將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那我將会从未来过元垢寺,你可以得到你所希望的寧静。”
“若是你决意维持现状,那你的余生將会不见天日,你会活在至死不休的吵闹里。”
他说道:“选吧。”
顾濯说道:“听起来也不是很可怕。”
道休诚恳说道:“唯有在现实真正到来的那一刻,你才知道事实可怕与否。”
顾濯安静片刻后,说道:“事实將会如何到来”
“很直接。”
道休伸出手,指尖落在那一池清水中,说道:“讲经堂的经声至深处,元垢寺中佛钟將会有所感应,其时钟声將会迴荡不休,山门大阵显现於世,佛光隨之而出,宛如朝阳再次升起。”
池水的平静不復存在,倏然倾泻流向四方。
滴答声中,地板顏色渐深。
水已蔓至两人身前。
顾濯神色不变。
“元垢寺的山门大阵的妙处在於那个垢字上面,人生於世歷经红尘留下的尘垢,將会在那佛光中展现无遗。”
道休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与我的存在將会变得格外鲜艷,人们將会好奇你为何能与我並肩而立。”
禪室里,温和的声音在午后的秋风中招摇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远行,越过层层山林重重殿宇,与徘徊在讲经堂中的经声融为一体。
佛光即將普照。
顾濯的心情却越发平静。
“所以……”
他看著道休说道:“这真的值得你亲自走上这一趟吗”
……
……
长时间的安静。
禪房里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可怕,令人心悸。
在这场谈话当中,顾濯一直没怎么说话,都是在听。
不知他者,很自然地以为他是在尊重前辈。
尊重当然是无稽之谈。
顾濯的確很意外。
在他眼中看来,道休著实不该远行千里而来。
与元垢寺必定要为此不悦有关,更关键的是没这个必要,当下的禪宗就算称不上是同气连枝,至少也不至於互相拉扯衣角,况且死在那座山上的都是和尚。
物伤其类是很直观的道理。
道休对此不会一无所知,但他偏偏就是来了。
在先前的谈话中,顾濯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於是他问了。
道休的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我以为是不值得的。”
顾濯平静说道:“或者你是想要亲眼確认一个事实。”
一道嘆息声响起。
道休收回右手。
池水顿时不再溢出,但两人的鞋尖早已被打湿。
顾濯说道:“这是不是皇帝陛下设下的局,如果这是一个局,那你是否能借我观他,看清楚藏在局后的真实与虚假。”
道休神色遗憾,说道:“可惜我暂时还看不清楚。”
顾濯说道:“但你还有一种办法。”
道休看著他,眼里再次流露出欣赏之色,说道:“那也是最后的办法。”
“这个办法是我的死亡。”
顾濯说道:“只要我死,那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这句话他说得很静,不是冷静平静,而是置身事外的那种静。
道休沉默了会儿,说道:“当年道主说过一句让我觉得很有趣的奇怪的话,他说天意这种东西就像是藏在箱子里的那只猫,唯有当你亲手把箱子打开才能以猫的死活判断天意到来与否,在此之前天意始终存在著。”
“坦白而言,我不明白天意为什么要和箱子里的那只猫的死活过不去。”
僧人说道:“但我始终认同这句话,因为像天意这种东西,给予修行者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