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於是他的面容也就被照亮了。
王祭似乎有些不太適应,眼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给人的感觉便来得更年轻了。
未央宫一片沉默。
“还有谁没来的吗”
司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带著笑意:“今天可算是比上一次来得热闹了。”
王祭看都没看他眼,望向白皇帝说道:“我站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皇帝陛下说道:“请讲。”
王祭说道:“你所描述的那个未来也许是盛世,你確实也用一百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能够做到,我相信你能做到你说的那些,至少在我死之前,你话里的那个未来不会发生改变。”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
不是骄傲,並非淡然,而是这句话必有然后。
王祭看著他,摇头说道:“但我確实就是不喜欢。”
皇帝陛下平静说道:“总要有一个不喜欢的理由。”
王祭说道:“可以是我想要战上一场,可以是我看你不怎么顺眼,可以是我今天就是想要落井下石,可以是我黄雀在后等待已久,还可以是我其实早早就答应他们要出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再是隨意不过,就像是在街边酒楼上与好友落座后不知道该怎么点菜只能强行耍无赖推脱责任那般。
“但其实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
他看著白皇帝说道:“如果这人世间的万物要尽数依照你定下的铁律去运行,那我的剑必然也在其中。”
皇帝陛下安静片刻后,说道:“不错。”
王祭说道:“所以我站在这里就是理所当然。”
皇帝陛下说道:“为手中剑。”
王祭说道:“与自由。”
话至此处,他再次想起很多年以前,身在王家里有过的那些往事。
那是长辈总是惦记在嘴边的不要忘记姓氏,为什么不能忘记呢因为身上流淌著相同血液的你我,理应要为这个姓氏付出所有。
年幼时候的他对此始终相信,直至某天他遭逢所谓的大病,成为主家子弟的踏脚石,双腿余生无康復可能,他才真正明白那些话里的意思。
於是他破门而出,在易水中遇到自己的那位师父,便又让人因为自己的姓氏而死……那时节,他的日子真不是一般的难过。
自那以后,他人生中最为厌恶的事情就是旁人的意志,以及所谓的规矩。
这或许就是他直至今日仍未坐在易水掌门之位上的根本原因。
眼不见,心就不烦。
坐井观天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偏爱坐在这口井里,但你却偏要我走出来,见你那滔滔江流,与你东流入海。
这对我来说就是不好的。
王祭想著这些。
他的神情越发平静,且慢剑锋愈发明亮,不可直视。
皇帝陛下嘴角微微翘起,笑容是嘲弄,问道:“百年前你又为何不出剑”
“为什么”
王祭洒然一笑,从容抬手。
且慢剑锋指向白皇帝,他说道:“也许是当年我为自己改名王祭,祭奠的就不仅仅是王家,还要再有一位皇帝的意思吧。”
皇帝陛下沉默片刻,说道:“这个解释的確有些意思。”
……
……
孤崖上,顾濯望著天空。
阳光重新出现,为世人所见。
在今天,这样的画面已经出现过太多次,理应习惯。
然而此刻的他心情却莫名有些萧索。
好似又再回到深秋时候。
美酒已经喝完,茶水早已煮老,故人也然离去。
那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该去做的呢
……
……
未央宫前的局势不会再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