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在天之下,那我的剑就能追得上你。
这就是他的回答。
王祭的身影隨风而散。
且慢不曾离去。
仍在以不可阻挡的坚定姿態刺向白皇帝。
那道剑光却已消逝。
不知去往何方。
……
……
云梦泽畔,白皇帝立於轻舟之上。
他望向不远之外的阳州城,见焰火与黑烟直抵天穹,欢喜庆贺的声音冲霄而起。
那是数十年来,万家与生活在这里的民眾所结下的因,在今天开结果。
就在他准备迈步入城时,心中忽有寒意生,於是离开。
离开瞬间,王祭隨之而现。
他隨意提著並不真实的且慢,就像是寻常青年游侠。
阳州城中的动静吸引著他的目光,让他看到一位说不出话的老妇人正在被人们的唾沫淹没,忍不住皱起眉头,便也离开。
……
……
元垢寺外,为求治病而来的平民百姓不知几许。
白皇帝站在人群中,看著这些病人走向倾塌的寺院,竭尽所能地搬开砖石,救下那些曾经救过自己的僧人。
远在万里之外的天翻地覆,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没有任何的意义。
人,再如何也是要先为自己的活著而活著。
白皇帝负手而立,注视著这一幕画面,眼里流露出些许欣赏。
禪宗千余寺庙,入得他眼中的屈指可数,元垢寺最是不错。
这不会因为僧人们选择站在道休那一边而改变。
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步入元垢寺,那道寒意便如跗骨之俎而至,只能再次远行。
王祭接踵而至。
他依旧是青年的模样,只不过身上的那件衣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弄脏了。
他没有找人为自己洗衣,步入沦为废墟的寺院里,发现顾濯的和尚朋友傻乎乎地活著,心想果真傻人有傻福,於是离开。
……
……
阴平城外有旧寺。
谢应怜依旧被留在禪房里,等待著被远嫁易水的那一天。
谁也不知道已然被废的她正在修行元始魔典,便也不知道她突兀发现白皇帝出现在眼前,那一瞬间到底惊讶到何种程度。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目光已然看穿她的虚实真假。
瞬息之间,诸多念头在他心中生出,带来的是些许不安。
很快,这不安便已隨著晨光的黯然而消散。
他相信余笙给予自己的承诺。
如果连这也要怀疑,那他早已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举世皆敌。
一念及此,白皇帝飘然离去。
谢应怜醒过神来,长长地鬆了口气,以为是自己修行走火入魔產生错觉之时……王祭来了。
易水太上长老留给世人的画像从未年轻过,谢应怜再如何见多识广,依旧认不出这位青年剑修是谁,但她知道这绝不是自己能面对的敌人。
“倒杯茶。”
王祭却是认得谢应怜,因为少女不久后即將嫁给他那位大徒弟的子侄。
接过微热的茶水,他举杯一饮而尽,说道:“我这辈子最討厌的就是所谓世家门阀,这门婚事要是你自己不想嫁,那就別嫁。”
谢应怜神情茫然问道:“你是谁”
王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
……
这是人世间从未有过的一场战斗。
白皇帝寄神魂於山河盘中,瞬息万里之远,行走在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王祭不假外物,不藉手中剑,穿行人间,紧隨其后。
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以他最初便以神魂出剑有关,但更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