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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看著他的眼睛,沉声说道:“你这样做是自私。”
顾濯微笑说道:“抱歉,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
这是不久前余笙说过的话。
也许是想到原话奉还,很容易让人生气的缘故,顾濯很快就敛去了笑意。
“不要生气。”
“凭什么”
余笙的声音冰冷至极。
顾濯想了想,还是想不到办法,总不能在这种时候亲上一口吧
“抱歉。”
隨著这两个字的落下,真元自右手掌心倾吐而出。
余笙被迫后退,寒风依循著某种意志,繚绕在她的身旁,把她包裹在一个看不见的茧里头,让她不得动弹哪怕半点。
直至朱红宫墙之下,她的身形才是停下。
裴今歌望向顾濯。
顾濯认真说道:“麻烦了。”
裴今歌没有说话,动作缓慢而认真,抱起余笙。
然后她低下头,说道:“彆气了。”
余笙面无表情说道:“我只觉得他愚蠢。”
裴今歌心想何必这般自欺欺人。
“这样做的確挺蠢的,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她抱著余笙,往离开的方向走去,认真说道:“换做是我,很难不爱上这种愚蠢。”
……
……
数道目光落在白皇帝身上。
从某种角度来说,余笙先前的选择已是背叛,无论她有多少理由这样做。
白皇帝看著远去的裴今歌,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无论震惊,还是难过。
他的神情平静近乎漠然,往最深处望去,可见疲惫。
或许就像他不久前说过的那样,与那年夏祭相比起来,今天剩下的只有令人倍感沉重的厌烦。
“观主是对的。”
白皇帝忽然说道:“当天意出现的时候,世人自会明白那就是天意。”
……
……
观主曾经在今天说过很多话,或许其他诸位羽化加起来都比不过他,而在他话里出现过最多的那两个字是天意,说的是天意终將出现。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天意最终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白皇帝负手而立,看著顾濯说道:“朕承认天道的存在,但从未惧怕过它,始终相信自己可以战而胜之。”
话里的自称不再是我,而是朕。
那就代表此刻的他是大秦的皇帝陛下。
“只是直到你站出来之前,朕都不曾想天道最终要给朕留下这样一道难题。”
白皇帝仰起头,望向云散后的太阳。
不知何时,冬日已至中天,是正午时分。
他收回视线,对顾濯说道:“朕与皇姐情同手足,希望她能长命万万岁,如何能不由衷感激救下她的你呢然而朕却必须要杀死你,做出恩將仇报的事情,因为朕是大秦的君主。”
未央宫前一片安静。
“在皇姐落下那一掌的瞬间,朕甚至在想今天到此为止,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皇帝的声音里满是倦意:“但你终究还是选择留下来。”
顾濯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有很多话可以说。
比如我要是离开,那你又该如何面对余笙,过往百年间血浓於水的亲情在前,无数次並肩而立的事实,你可以视而不见吗
如果你做不到,此刻是否应该向我道谢
也许这些话无法动摇白皇帝的意志,改变不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终究可以动摇他的道心。
那就已经足够了。
白皇帝看著顾濯的眼睛,那些倦意与疲惫尽数消散,沉默片刻后说道:“无论你是为什么要做这样决定,事实都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