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
这就是今天这场围杀的最根本倚仗和底气。
……
……
数年以前,顾濯曾经在慈航法会和一位潮生神宫的弟子交过手,
那时他就对这宗门抱有印象。
所谓潮生,求的是一浪比一浪更高,以最为蛮横直接的方式碾碎敌人。
在那天,顾濯以硬碰硬的做法正面击溃那位弟子,让其道心险些当场尽碎。
今天的他决定用一种更加粗暴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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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生神宫的宫主自城门洞中走出,隔著血阵与顾濯对视。
他的面容是冷漠,眼神却是无法掩饰的狂热,那是有幸参与杀死魔主这桩盛举的幸福。
他似乎认为此刻的自己理应要有风度,如此才能更好地留在史书上,嘴角缓缓扬起。
他微笑著说道:“为了表达对您作为修行路上前行者的尊重,请您出手。”
无论怎么听,这句话都很囂张,可以致人发怒。
顾濯还是没说话。
更多的人出现在那位宫主的身旁,都是先前没有现身的大人物。
血阵越发强大,腥臭的味道越发浓郁,令人作呕。
不知何时,顾濯的衣袂静了。
繚绕不止的狂风消散无踪。
世界变得更加安静。
大人物们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眼中流露出真实的喜悦之色,提前兴奋。
太守自然也看到了。
於是他不再居高临下,在民眾的注视中离开城门楼,来到顾濯的前方。
所有人都知道,他准备亲手完成不久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很多人都在想,这场忽如其来的微雨是不是天地在为魔主送行
……
……
城门前一片死寂。
顾濯望向前方,血阵让他目之所及皆尽猩红。
他闻著那刺鼻的味道,迈步往前。
太守不再心惊,与潮生宫主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明確的答覆。
冰冷华美的长剑被身著官服的中年人拔了出来。
然后他看著顾濯的眼睛,面无表情喝道:“你该死了!”
话音落时,狂风乍起。
无数雨珠翻滚沸腾,与浓稠的鲜血骤然分离,轰然巨响声中,血阵崩解。
顾濯一步踏出,来到济濼太守身前,挥刀斩落。
只是瞬间,那一身官服被杀猪刀斩成碎片,如蝴蝶般被狂风吹走。
没有人能在这时反应过来,就连臻至无垢境的潮生宫主,都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再无衣衫蔽体的太守的命根子被那把杀猪刀斩断。
鲜血从中飞溅而出,模糊不住民眾的视线,百姓们清楚看到敬爱的太守大人变成太监,再看到那把杀猪刀把那具丑陋身体的血肉片落。
这和杀猪……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区別。
场间一片死寂。
直至太守痛苦的哀嚎声响起。
在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前,在万民的目光注视下,他清醒著想要伸手遮蔽自己的丑陋,却只能一次次地在途中被斩断,惶恐的泪水和鼻涕从他的眼眶和鼻孔中疯狂涌出,糊了他的嗓子,便也堵住了求饶的声音。
谁也无法想像出此刻这一幕悽惨至极的画面,在事实真正出现之前。
潮生宫主开始恐惧。
桃止山的副山主开始惊恐。
落星宗的那位掌律使开始惊慌。
无数的疑惑出现在他们心中,谁也无法理解以鲜血凝就而成的阵法会在瞬息之间被瓦解,那些混杂在其中的雨珠为何而沸腾
难道是这方天地不同意他们杀死魔主吗
极其强烈的惧意淹没每一个人的心头,没有人想要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