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吗”
仿佛是在印证这句话的正確。
顾濯出剑了。
……
……
夕阳西下,人间笼罩暮火中。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无数百姓眼中的光芒尽数消散不见,好似夜色提前到来,而繁星深藏幕后不出。
然而这漆黑却並不绝对,边缘处像是正在燃烧起火。
下一刻,很多人想起了那两个字。
——日食。
一道剑光从中升起。
剑光同样是漆黑,边缘剧烈燃烧,仿若夜幕下的流动的海。
於天空中拾阶而上的国师,与此剑正面相遇。
在她的感知中,这剑根本不存在一个具体的形状,然而以目光相对,那剑便有了真实的一面。
这截然不同的对立,让她的禪心变得躁动不安,险些失守。
所以她守住了。
国师目光再露悲悯,持拈印,看似隨意轻拂剑光。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道生,玄都至高妙法。
只是此法再如何高妙也罢,只要被知晓,那便不足为惧。
此时此刻,国师与顾濯相隔约莫百余仗。
在她破开这道生一剑后,顾濯不会再有出手的机会。
以她步入得道的境界,足以让这位魔主不得不冷静。
这是司主事前与她说的话,也是她自己的判断。
下一刻,那道剑光来了。
果不其然,国师隨意落下的指尖,於轻描淡写间落在剑锋之上,令其不得寸进。
飞剑上的漆黑如潮水般退却,於剎那中不復存在,沧州城再次迎来艷丽晚霞。
仿佛先前一切都是错觉。
国师正微笑。
顾濯神情平静。
国师望向顾濯,眼神的悲悯已成怜悯,温柔说道:“还是麻烦您抓紧些死了吧,要不然今天我还得让很多人给你陪葬……”
话音戛然而止。
她骤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听著被自己付诸於口的真心话,眸子里的悲悯已经荡然无存。
顾濯已不再看她。
……
……
东海畔,长乐庵中。
庵主面朝大海,深深地嘆息了一声。
那一剑从来都不是道生,而是盈虚最为得意的手段——种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