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陛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即將大获全胜的那一刻,遭了您的背叛。”
司主沉默了。
裴今歌看著他的眼睛,唇角微翘而笑,笑容里儘是嘲弄:“能有现在这个局面,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司主还是沉默。
裴今歌微笑说道:“您说过的话,救苍生我是听到了的,让皇帝陛下成为孤家寡人我也是听到的,不得不说,这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极好的理由,毕竟是为天下开太平。”
司主不再沉默下去,说道:“看来你对我很不满。”
裴今歌敛去笑意,一脸诧异地看著老人,认真问道:“您应该问问,如今到底有谁对您是满意的。”
“庵主只是要死了,不是白痴,她能看不出你的手段吗赵启更不是一个喜欢被指手画脚的人,如果说他之前帮顾濯的可能不足三成,现在也许已有五成,魏青词当然愿意亲口感谢你,但你要觉得那是真心话,未免荒唐。“
“还有被你隨手一用的国师,待她清醒后,到底是恨顾濯更多,还是你更多,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话至此处,裴今歌的声音里已儘是感慨:“您以为呢”
司主平静说道:“我以为你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人。”
“是的,我的確不爱说这些话,所以我真正要说的只有一句。”
裴今歌看著司主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最想要你死的那个人,是你我的皇帝陛下。”
司主笑了起来,说道:“很不错的一刀。”
听到这句话,裴今歌突然沉默。
司主说道:“但没有意义。”
裴今歌看著老人的笑容,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极致的强大。
国师禪心被一剑斩破。
三千玄甲重骑默不作声。
长乐庵中必定有人心怀不满,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庵主。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裴今歌毫无徵兆地斩向道心的这一刀,司主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所有的这些只不过是扑面而来的清风,仅此而已。
“那什么是有意义的呢”裴今歌请教问道。
司主平静答道:“所有你所提及的事物对於皇帝陛下的忠诚。”
裴今歌懂了。
司主说道:“以及皇帝陛下明確杀死顾濯的意志。”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再停留自己的脚步,越过裴今歌,往沧州而行。
就在他迈步的瞬间,周遭的光线倏然错乱交迭。
伴隨著一声轻响,空间生出裂缝,边缘晕染著晚霞的光芒,艷丽至极。
那是人世间最了不起的刀光。
司主却视之如若无物。
那件灰色长袍不曾被斩落半片布料。
一道声音落入裴今歌的耳中。
“长公主殿下十分清楚我的强大。”
“因为她比我更加强大。”
“如果她真的不希望顾濯死去,那她將会在今天亲自出现,而不是让你代她走上这一遭。”
“既然她没有来,这就代表她可以接受顾濯的死。”
“我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你觉得呢”
余音散在晚风中。
裴今歌听著,嘴角那个嘲弄的笑容依旧存在,却有血水从中溢出,画做唇妆。
只是一次擦肩而过,不见任何交手的痕跡,她与赵启一战后尚未痊癒的伤势便已復发,变得更加沉重。
司主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强大。
自羽化坠境,似乎並没有对他造成在境界上无可挽回的沉重影响,以至於战力十不存一。
那他在今天的沧州理所当然就是无敌的。
谁能阻止他
……
……
片刻之前,沧州城中一片譁然。
国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