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起,曹公公的手中便有两份旨意,其中一份是昨夜让镇北军按兵不动到最后发起衝锋,另外一份就是正在宣读的关於司主的罪状。”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这未免有些……令人心生厌恶,而且她为何断定司主会死”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假如活下来的是司主,昨夜依旧会有最后的那场衝锋,圣旨里的罪状足以成为理由。”
赵启没有再说话。
南宗在这场谈话中本就始终维持著沉默,都是青霄月在说。
至於求知和王默,则是站在一旁奉茶。
青霄月没有再把话题继续下去,转而说道:“此战过后,想来至少是在这个冬天,不会再有更多的纷乱了。”
求知好奇问道:“为什么”
青霄月说道:“今晨有消息传来,司主最初对於玄都的担心是正確的。”
眾人望向他。
青霄月的眼神很是复杂。
时过百年,玄都的风景早已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不再是栩栩如生的,然而他依稀记得生活在那里的感觉,那是令人怀念的过往。
但他从未后悔过背叛腐朽至极的道门。
“楚珺带著林浅水去到玄都,玄都有位道士要下山,与那位负责镇守的大將军战了一场。”
求知听著话止於此,不禁心急,下意识问道:“胜负呢”
“胜负还未分出。”
青霄月说道:“那位下山的道士便已折回。”
求知不解,问道:“为什么”
青霄月嘆了口气,心想你平日里也不见这般白痴,说道:“情报上没有给出任何理由,那便只有一个理由,那道士断定顾濯死不了。”
……
……
玄都,某座断崖之上。
年轻道士没有换下染血的道袍,凝望著远方尚未退散的军阵,有些担忧。
那位將军不愧是大秦的三大王將之一,境界已是高深,战力却还能比境界来得恐怖。
他在山上修行至今,还未有过与人生死廝杀的经验,从战斗开始那一刻就在压制——如果不是那位王將已经年老,隨著战斗时间的推移而力有所竭,恐怕此刻他身上的伤势还会来得更加沉重。
后方响起脚步声。
来的是楚珺。
年轻道士转过身,朝著少女很是尷尬地笑了笑,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破境之前,真没办法不被那位將军拦住。”
楚珺神情复杂至极。
年轻道士以为她不悦,有些慌张,连忙说道:“不过你別担心,道主没有死,要不然我也不是那种丟了老祖宗不管跑回来的人啊!”
楚珺沉默了会儿,没有解释自己的心情不是为此而复杂,说道:“那就好。”
年轻道士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说道:“不过祖师现在活得可能不太好。”
……
……
是的,顾濯现在的状態是有生以来最为糟糕。
他依旧维持著清醒的自我,未曾沦为无意识的存在,哪怕这已经是绝对意义上的奇蹟,仍旧无法改变他成为病人的事实。
那是一种在可怕程度上等同於时间的病。
——道化。
时间可以摧毁人世间的一切事物,让无数伟大的存在在痛苦与不甘中无奈死去,而道化则是让人眼睁睁地看著自身成为非人的存在。
只是很隨意的一个念头,天空就会飘来无数密云,暴雨倾盆而至,雷电轰鸣。
然后下一刻,当他心情毫无道理地愉快时,又能有万丈阳光破空落下,为人间带来明媚。
天地繫於一念之上。
这已经是道化的第二个阶段。
“你为什么还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