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说道:“可我不记得道主有过像你一样的桃运,根据巡天司的记载,道主只和长公主殿下有过不可告人的秘密关係。”
顾濯有些无语,问道:“你想说什么”
裴今歌沉思片刻,对此给出一个明確的疑问。
“这算不算是一种枯木逢春”
“换个词可以吗”
“我想到了一句比较不堪入耳的俗语,你要听吗”
“……换个话题。”
“天问,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以为你要问的是明天吃什么。”
“如果是刚上山的时候,那我的確会问。”
“为什么现在不问了。”
顾濯有些好奇。
裴今歌沉默片刻后,面无表情说道:“我问了有意义吗问了还不是嘴里淡出个……”
话说到一半,她自觉后面那个字极为不雅,乾脆朝著顾濯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
顾濯闻言微惊,失笑出声。
裴今歌不是寻常姑娘,自然不会为此而感到任何羞恼,只是转身就走,继续散步。
顾濯没有隨之而行,弯下腰身,在湖水中拾起几片薄冰,心想这个漫长的冬天总该要过去了吧
……
……
时如水逝,冬去春来,白帝山上孤寂依然。
两人的生活並未隨著冰雪的消融而发生变化,依旧维持著平静,无非是散步有了新的路线,眼前有了別样风景。
顾濯不再总是坐在石屋里。
在春光明媚的时候,他会坐在无人的山道石阶上,听著山林中化冻的溪涧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好似发呆,又像是在思考。
裴今歌自然不会和他並肩而坐。
她在顾濯的指点下,从某间石屋寻得好些典籍,道门禪宗皆有,静心翻阅。
过往年间,她总是有数不尽的麻烦事缠身,难有真正的閒暇可言,故而这一次她看得格外认真。
让顾濯感到意外的是,裴今歌由始至终都没向他求解,询问他那些道藏上字句的真正含义。
这到底是骄傲,还是不愿让道心有染,唯有她本人清楚。
在每天晚饭与散步的途中,两人依旧有话,有真正的交流,关於彼此的境况。
就像冬天时两人说过的那样,入春后的裴今歌在某个黄昏,目睹夕阳归山后心有所悟,眼前再无半点惘然。
自那一刻起,她隨时都能步入羽化之境,只要愿意。
很有意思的是,就在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赵启终於破境了。
其时,近乎整个人间都笼罩在金黄璀璨的阳光之下,天地之间好似再无半缕云雾存在。
碧空万里,光照眾生。
无愧人间骄阳四字。
就在破境后的第二天,赵启再入神都,受邀与白皇帝见了一面。
这场谈话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得以旁观,其中具体的內容自然无法被外人得知。
人们所能看见的是,赵启在离开神都后去了一趟正在封山的清净观,以此作为登临羽化后的第一战。
如果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道门太始宫的强者赶来,配合清净观的山门大阵成功逼迫赵启离开,这个传承万年的宗门將会沦为歷史的尘埃,不復存在。
此事过后,世人无不好奇白皇帝究竟是如何说服赵启对清净观出手。
直至临近暮春的时候,修行界才有消息散开,据说此事与死去的观主有著一定的关係。
这些事情之所以能被白帝山上的顾濯知晓,当然是因为裴今歌。
隨时都能踏过那条门槛的她,目光不再被囿於一地,可以放眼万里之远。
当然,最关键的是赵启出手时的动静真不是一般的大。
某日,两人在天光破晓时並肩而坐,坐在万丈悬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