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生出这个想法的那一瞬间,有事发生。
裴今歌伸出右手,让拇指与食指落在顾濯的脸上,捏了捏。
“手感不错。”
她自顾自说道,继续著手上的动作,不仅是捏,还是戳。
在顾濯从茫然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前一刻,裴今歌的食指落在他的鼻尖上,轻轻揉了揉。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顾濯问的毫无情绪。
裴今歌答的理所当然。
“早在那年望京城楼上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人装得不行,想要让你没办法风轻云淡。”
她毫不客气说道:“只不过那时候的你身份低微,实力更是差劲,与我有云泥之別,我要是这样对你,总是觉得吃亏的是自己。”
顾濯觉得这话好生荒唐,再也无法平静,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相识之初就已经被这样惦记著……如果这句话不是出自裴今歌本人口中,根本无法让他相信。
“不过从你暴露身份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担心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裴今歌的声音听著很是隨意,几分慵懒:“好在我总算是等到了今天。”
顾濯沉默了会儿,望向那个酒壶,说道:“这才是你喝酒的理由。”
“要不然呢”
裴今歌挑了挑眉,说道:“就算你不是天下第一魔头,那也还是长公主殿下的丈夫,我做这种事情也是很需要勇气的好不好”
顾濯无话可说,心想这事真是乱七八糟极了。
“放心,如果你是担忧某些问题,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爱上你。”
裴今歌微仰起头,朝著夜空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只是单纯在享受欺辱玩弄您这么了不起的人所带来的愉悦快感,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长公主殿下。”
一道极尽无奈的嘆息声响起,来自顾濯的唇间。
片刻安静后,他神情认真说道:“我谢谢你不喜欢我。”
“不客气。”
裴今歌淡然说道:“你的確该说谢谢。”
听著这话,顾濯很自然地想到一些不堪入目並且无法描述的事情,於是不想道谢。
裴今歌似是忽然想起某件事情,直接问道:“你和林挽衣怎样了”
顾濯摇头说道:“她很认真地喜欢著我,我同样也对她抱有好感,但这是不够的。”
裴今歌嘲讽说道:“果不其然,这世上的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
顾濯心想你这是在骂你的公主殿下吗
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余笙的確是年轻的。
百年后的顾濯和余笙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最初的他们都是年轻的。
裴今歌话锋又转。
在今夜的这场谈话中,她很自然地掌握著主动权,也不知道是不是话题的缘故。
“庵主留下的问题你还没解开,白帝山的清净就被毁了,然后你还是半个废人,你准备何去何从”
“不知道。”
“在沧州杀司主的时候你不还是算无遗策吗”
“那是天算,不是我算。”
话中別有深意。
如果是在別的时候,裴今歌很乐意就此展开一个新的话题,探寻天地大道。
然而今夜的她对此毫无兴趣,继续说道:“这次前来白帝山的车队里带著数量庞大的各种珍宝,基本都可以用在修筑阵法上。”
顾濯若有所思。
去年春天,他和余笙借白南明生前残躯,毁尽白家祖坟,山中阵法自然也就隨之而破。
残阵可以修復,亦能在此之上新起高楼。
裴今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既然事情需要修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