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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认真说道:“任何事。”
这无疑是他所能给出最为郑重的承诺。
裴今歌再无迟疑,就此出门。
顾濯目送她的离去,转身看著余笙,说道:“抱歉。”
余笙平静说道:“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顾濯想了想,轻轻地抱了她一下,说道:“还是辛苦。”
“活著。”
余笙轻声说道:“还要是无半点痛苦地愉快地活著,又怎可能是一件轻鬆事,这个事实早在百年前与你分开的那一天,我便没有忘记过。”
说完这句话,两人並肩起身,往浓郁夜色中走去。
在晨光到来之前,补上阵法的最后缺口,让真相与朝阳一併来到这人间。
……
……
同一个夜,望京。
与往时不同,这座前都城在今夜不再清冷黑暗,灯火莫名如昼。
这本该是一幕无比热闹的画面,然而场间唯有孤清与寂冷。
站在道路两侧的人们,以不同的神情维持著同样的沉默,注视著那些带来光明的火把,凝望著长洲书院门前的那场令人心生寒意的对峙。
“在场诸位昔日与我也是同僚,理应知晓我对长洲书院有著浓厚的感情,哪怕是离开数年后的今天,我依旧时刻铭记著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我不想那些美好在今夜被彻底毁於一旦,还请诸位稍作配合,不要再继续堵在这里了。”
“还是说你们其实想要站在那位魔头的身边”
夜风吹散刘鸿煊的声音,让这位曾经的长洲书院的教习包含怜悯意味的话语,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站在长洲书院门后的师生们听著这话,听著最后那句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重如雷鸣的话而面色骤变难看,因此而生出轻微的骚乱。
“刘鸿煊你到底哪里来的脸皮说出这样的话啊!”
有学生满脸赤红,怒吼道:“你对书院有浓厚感情的表现就是你要把整座书院给烧了吗!你分明就是因为自己像条狗一样被赶出去而怀恨在心,趁机报復!”
此言一出,片刻前的寂静瞬间被打破,愤怒的声音不断响起。
刘鸿煊骑著马,居高临下地看著那些怒火中烧的稚嫩面孔,心中只觉得可笑。
“你们真的想多了,这和报復没有任何关係,这只是一次无可奈何的选择。”
他在心中讥讽笑著,在人们的眼中喟嘆著,目光在场间扫了一圈,满脸痛意说道:“我相信整个望京城没有人希望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境地,奈何……所有人都知道魔主曾经在长洲书院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里留下什么东西,为瞭望京百姓们的安全,长洲书院只能被烧为灰烬。”
一位年老的教授站了出来,抬头望向刘鸿煊,哀求问道:“可是近些天里,书院前前后后已经被各位大人们检查过十七次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刘鸿煊摇头说道:“检查不出来问题,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了吗问题如此之大,那不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做了吗”
听到这句话,本已愤怒的学生们更是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书院的教习们拼命阻拦,此刻已经有学生衝出去,不顾一切地对刘鸿煊动手。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刘鸿煊感受著那些目光,忽然回想起自己被赶出长洲书院的那天,面无表情斥道:“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係,你们非要找一个人责怪,那就怪你们那位师兄吧。”
他神情冷峻地看著这座无比厌恶的书院,举起右手,用力挥下。
下一刻,站在他身后的百余士兵提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油,往长洲书院走去。
只需片刻,这些火油就会被泼洒在古老的院墙与屋檐之上,紧接著那些修行者就会以道法唤出火焰,让传承千年的长洲书院陷入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