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水瞬间浸没,寒意骤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
求知眨了眨眼,微笑说道:“我想让你安心啊。”
德秋思沉默片刻,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知嘲弄说道:“如果你真像你话里说的这么无辜,现在就不该是这么个表情了。”
“而且这不是挺好的吗”
他拍了拍德秋思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我都亲手给你送把柄了,以后你就不用怕我找你麻烦了,道理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吗”
德秋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问道:“要是……我拒绝”
“啊”
求知像是吃惊,侧过耳朵对著他,大声说道:“您方便再说一遍吗”
德秋思如何还能不明白。
他惨然一笑,说道:“可是空口无凭,我要怎么让你相信”
求知十分满意这句话,站起身来,带著德秋思往书房走去。
当德秋思看到书案上的那一迭厚厚的卷宗后,面色再也无法维持住平静,颤声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求知笑著说道:“我知道你的反应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德秋思不再多言,失魂落魄般开始翻开那些卷宗。
无须认真翻阅,他只是简单地在年月日上扫过一眼,便能直接做出区分。
两刻钟后,所有相关的卷宗都已被筛选出来。
都在这四年间,在两届夏祭之中。
求知似笑非笑地看著德秋思。
德秋思深呼吸一口,颤抖著笔桿在在那些真正重要的文字上做標记,低声问道:“你不怕死吗”
求知说道:“谁不怕死”
德秋思说道:“可你正在找死。”
求知想起一件旧事,说道:“很多年前,我被捡进无忧山的第一天起,我那位胖师父就告诉了我一个道理,做我们杀手这一行,越是怕死就越是容易死,我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完全就是在糊弄忽悠人,为的就是让我这样的文盲心甘情愿地去送死,但是吧,到了绝境的时候我又发现这种向死的勇气,的確能为自己换来生机,你问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废话我只是想告诉你,立场其实和道理一样,永远不是永远,时刻都在变化。”
德秋思听完这话,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立场的资格。
便在此时,求知忽然皱起眉头,望向窗外雨中。
他感知到那道若隱若现的凛冽气息,沉默片刻后转身往门外走去,隨意说道:“你自己看著办吧,反正都到这种境地了,哪里还有回头路。”
走出小楼外,步入夜雨中,求知也不撑伞。
雨珠沿著他的头髮和皮肤落在衣衫上,带来湿意与狼狈,却未模糊视线。
他望向那个撑著伞的极貌美少女,眼睛微微眯起,缓声说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此刻不在宫里待著,怎么过来巡天司这种腌臢地方了”
谢应怜莞尔一笑,说道:“那不就是为了来见你吗”
求知道心微冷,还以笑容,说道:“我怎不知道自己还能让谢姑娘冒雨前来”
谢应怜挑眉说道:“如果连你的生死都不值得我来一趟,如今神都上下还有几人值得我正眼相待”
话至此处,再继续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模样,想来也无任何意义。
求知安静片刻,望向雨中皇城重重宫闕,唏嘘说道:“真快。”
谢应怜说道:“不否认”
“假如否认有意义。”
求知说道:“而且来的既然是你,那就代表娘娘已经对我动了杀意。”
谢应怜说道:“决定权在我手中。”
求知说道:“终究不是在我手中。”
夜色浓,灯火稀。
两人的声音被风雨所淹没,就像是跌入深渊里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