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月光中,雨丝成段,如珠帘,似翠幕,时而微颤。
海雨天风是极为壮阔的一个词语,此刻却在为两人而无声温柔静謐。
清风徐来,顾濯和余笙看著外头的景色,有些出神了。
“真美。”
“是啊。”
“相看两不厌。”
“嗯”
“这是你对这个世界的回答,我在白帝山上的时候其实不明白,只是高兴你能往前踏出那一步,如今好像有些懂了。”
“我很好奇。”
“无论背后有著怎样一个原因,这个世界始终对你温柔以待,而你又不是喜新厌旧的人,相看两不厌就是唯一的答案。”
“其实这句话里真正重要的只有一点。”
“是什么”
“我的確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两人就这样隨意地说著话,饮著酒,聊著从前与现在。
从前是如何相识的,又是如何相爱的,到底是谁先看中谁,谁又最先踏出那一步。
后来又是为何不得不分开,再在玄都之上相见时,故作的冷漠是多少个日夜里的孤独,与求而不得。
再到今天与昨夜的重聚,付出过的那些努力与妥协,捨得与不舍。
都是很琐碎的话,都是带著老旧黄昏味道的回忆,早被百年风雨磨洗褪色,却在他们的记忆中依旧清晰如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才是泡完澡。
顾濯抱著余笙站起身来,看著温热的水珠从她嫵媚的曲线上滑落,眼里满是喜欢。
“要不……再来一次”
“……嗯。”
“啊,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啊,原来你想我拒绝吗”
“没有,是意外。”
“其实我也可以拒绝。”
“那我还是更喜欢现在。”
“你是喜欢做这种事。”
“喜欢和你做这种事是真的,想要每天都能见到你,更是真的。”
情人间的话本就说不腻,別说三千遍,纵是三万遍也依然。
余笙偏过头,看著顾濯带著胡茬的下巴,心想如今大概就是你说过的蜜月
……
……
夏末已至,大陆北方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已经成为过去,气候隨著肃杀秋意的到来而降低,未见霜跡的大地上早有冷风徘徊不断。
荒原的风光不同於东南的奇山异水,以精致清美独步天下无双,更多是粗獷原野以无边天地大美壮阔胸襟。
楚珺行走在这片天地里,无疑是极渺小的一粒黑点,想要变得起眼也难。
她像那年的顾濯般戴著斗笠,层层衣衫隔绝风沙的侵蚀,与寻常商旅中人混杂在一起。
那天在古战场树下与顾濯再见后,她的真元与神魂得以尽数恢復,藉此机会成功撇掉那些来自易水的剑修的监视目光。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为隱藏身份被迫兜兜转转,直至此时才算是觅得前往清净观的机会。
近乡情怯与她无关,数年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她拥有如此深刻的感情,好奇是最根本的原因。
未央宫之变的最后时刻,观主如何对她进行夺舍的那门道法,与清净观险些遭了灭门后的如今面貌……还有最重要的玄都上那位不知名的年轻道人与她说过的那些话。
离开玄都的前夜,年轻道人犹犹豫豫地敲响楚珺房门,劝了她几句。
直至如今,她依旧清楚记得话里的內容。
清净观作为道门魁首,要是门庭被毁於一旦,那真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趁这次北上你要是可以就去看看吧,不要等將来后悔。
这是那位年轻道人大致的意思,原话要叨叨絮絮上不少,给人的感觉即苍老又年轻。
楚珺对那些话颇为不解,心想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