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珺沉默片刻,说道:“你真是有病。”
谢应怜自然不会生气,只觉得师徒二人如出一辙,颇为有趣。
“对了。”
她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说道:“你去过玄都”
楚珺点头说道:“怎么了”
谢应怜挑了挑眉,说道:“在清净观的檐下听过雨,与玄都殿后看万山迎日,你现在到底算是哪一家的弟子呢”
宗门归属,从来都是修行者最在意的事情之一。
像楚珺这种一徒拜二师的人,堪称前所未有。
更不要说她的师父还是这个世界最了不起的存在。
这个问题当然不好回答,充满了谢应怜的恶意。
楚珺没有沉默,没有犹豫,平静答道:“我是道门中人。”
谢应怜真诚鼓掌,说道:“那现在你更有和慈航寺过不去的理由了。”
……
……
玄都与世隔绝,岁月自然静好。
在那夜过后,顾濯和余笙走进藏书楼,开始翻阅其中的典籍。
林浅水再是意外不过,但她向来懂得怎么做人,自然不会询问两人所为何事。
如此数日,她在某个清晨时分心血来潮地散步到祖师殿外,这才在晨光中惊觉年轻道人死去的事实。
无数思绪涌入她的脑海中,带来难以形容的震撼与错愕。
这一次林浅水终於无法冷静下去,为此事而询问顾濯,得到一个让她沉默数十个时辰的回答。
——欺师灭祖而已,不用多想。
总之,在这毫无波澜的时光中,余笙定下来的计划有被逐步推行。
藏书楼中的確多了不少典籍,都是当年的顾濯所不曾见过的。
大概是因为天道宗的先贤祖师因玄都之败,心生过分谨慎的缘故,留在那些典籍上关於登仙之境的文字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少,几乎都是散落在角落里。
正是如此,这些文字反而更加具有价值。
——如果不是情绪浓烈到极致,朝思夜想到梦寐以求却又不敢轻易倾诉的程度,又何必以这种方式在隱秘的角落里留下记载
这种心理很好理解,唯一的问题是这些问题找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
若非顾濯和余笙都是最了不起的修行者,也许要在这上面耗费数年乃至於超过十年的时间,就像寻常修行者从无到有创立一门功法。
时间如此悄然无声流逝。
证圣四十一年的秋天成为过去,冬天来了。
这是一个久违数十年的暖冬。
北地依旧在落雪,但已不再淒冷如斯,南方迎来绵延二十余日的阳光,藏在风里的暖意让人以为是春天提前到来……无数崇拜与敬畏的目光匯聚至神都,世人回忆起白皇帝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正在为此而深感幸福。
人们相信白皇帝已然成功,今后的人间必將是四季如春般的美好。
就在这时候,大秦朝廷终於颁下新的年號。
——天启。
……
……
诸国已在准备朝贡。
诸宗尽数低头称臣。
道门缄默不语。
挽剑池依旧在坚持著骄傲,不愿与朝天剑闕一般臣服,宗门內部因此而生乱,据说飞剑来往间杀得雪上都已是血,残忍如画。
禪宗无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慈航寺中关於探討缘灭镜碎片去向的议事越来越多,僧人们的態度正在不断动摇,但因为传承或者说顏面的缘故,始终坚守著拒绝。
於是楚珺和谢应怜站了出来,在夜色深处。
后者想出来的解决办法十分简单,以粗暴二字来形容毫无问题。
准確来说,那是一个字。
——偷。
谢应怜是这么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