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处境却要比你好上太多,结局不好说。”
“无论结局是什么,有件事是可以被確定的。”
“小和尚很难再是你熟悉的那个小和尚了。”
顾濯沉默不语。
裴今歌再次偏过头,看著他的侧脸,忽生怜惜意。
下一刻,她觉得自己好生奇怪,为什么要有这种情绪
真是可笑极了。
这般想著,裴今歌却未能自我开怀,说道:“你的朋友的確很少。”
“嗯。”
顾濯顿了顿,说道:“这不是一个让人喜欢的事实,但我早就习惯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向上伸出手,让不知何时蹲在墙头的三娘娘跳到掌心上。
三娘娘睁大眼睛,满是好奇地看著他。
顾濯笑了起来,端著这胖猫到面前,让鼻子被猫头蹭了蹭,又听了两三声软糯糯的叫声才是把猫放下。
裴今歌看著这幕画面,墨眉紧蹙,不解得很明显。
“为什么我觉得你把这猫儿当朋友了”
“你没感觉错。”
“……真是奇怪。”
“抱歉。”
“道歉做什么”
“刚才那句话我不该承认的,上辈子的我確实没什么朋友,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顾濯说得格外认真。
裴今歌听得意外,听出了別样的意思,安静片刻后,若无其事说道:“今晚去城里吧。”
“呃”
顾濯看著她,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决定。
裴今歌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背负双手去看太阳,淡然说道:“冬天已经过去了,再不趁著天气还未彻底暖起来前去吃一顿火锅,那得等上一整年。”
……
……
当天傍晚,两人就下了山,入南齐都城。
城中炊烟与落日余暉相映而美,为人间增添一抹並不难得的气息。
那气息来自万户人家的平凡一天,是普罗眾生的有所欲求,是坊市中与价格相关的来回拉扯,更可以是河边楼上凭栏而立的姑娘的调笑声……鲜活糅杂至极。
顾濯看著这些画面,很自然地回想起庵主留下的第二问。
——眾生。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旧没有找到解开这一道题的思路,尤其是他心知肚明这个问题並非庵主留下,而是他道心演化而成的自我詰问,情绪总会烦躁。
今夜这顿饭是裴今歌请客,她是奢侈成习惯的脾性,理所当然地挑选城中最好的酒楼,其间很不幸运地遇上包场的事宜,幸运的是这没有导致一场不符合两人身份层次的衝突爆发,因为还有包厢可用。
就像余笙曾经说过的,裴今歌是益州人。
很奇怪的是,她却因此厌恶益州火锅,偏爱那些別的口味。
这一顿火锅是潮州当地特色,別有一番滋味,很不错。
锅很快沸腾烧开,相对而坐的两人正准备动筷,楼下大厅突然传来譁然声。
都不是猫,哪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可言,举箸夹肉入锅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滯,直到冲入大堂那位男子大喊著把最新的消息带来。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白皇帝说自己要让位了!”
话音方落,整幢酒楼沉寂剎那,旋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声音。
桌椅挪动甚至摔倒的声音接连响起,很多人在极度的震惊下连火锅都给打翻了,场面混乱一时之间混乱到极点,但谁也没有在意这些,不顾衣衫,忘掉狼狈,把那个带来消息的男子层层围住,不断吶喊著询问,试图把秦国的事情给弄清楚。
包厢里,顾濯和裴今歌依旧平静。
牛肉不过数息时间就被烫熟,沾上一遍名为沙茶的酱料放入唇中,那便是最好的滋味。
两人都对食物抱有最大的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