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因为那最终的结局同样是毁灭。”
“为有源头活水来。”
“是的,你的判断是对的,这就是人类存在的最大意义以及特別之处。”
顾濯有些感慨。
然后他望向那些活在春天的荒人身上,安静片刻后,说道:“荒人则是你们的一次尝试。”
“我们必须要考虑风险。”这道声音如此的理智,不掺杂半点情绪:“很遗憾的是,荒人至今未能踏出羽化的那一步。”
话里是遗憾,顾濯却听不出分毫。
他想了想,说道:“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也会让渊岱死去。”
这个推断被乾净利落地承认了。
顾濯继续说道:“以此相看,你们不可能一厢情愿地断定我愿意接受。”
天地以无言沉默而默认。
顾濯很是感慨,说道:“原来我是你们所能接受的最大公约数。”
有风不解而来:“最后那五个字是什么意思”
顾濯没有正面回答。
“在这场谈话中,在过去的閒聊中,你们始终是你们,这一点从未变过。既然带著一个们字,分歧的存在不可避免,哪怕你们都愿意將如今这种静穆长久地持续下去,但这不代表你们完全没有別样的念想,或激进,或保守的念想。”
“这体现在我绝大多数时候得到的善意,以及我身处荒原时所遭遇的敌意,然而很有意思的是,给予我的那些敌意却总是披著一件衣衫,不愿与善意那般堂而皇之。”
“最初的我以为这是渊岱的意思,毕竟他有足够充分杀死我的理由,但事实並非如此。”
话止於此,原因当然是再说下去就要变得难听了。
何必呢
顾濯看著那些遭受了数千年苦难的荒人,在心里嘆息了一声。
万物的声音再次到来。
“事实正如你所想那般。”
“如果非要存在这么一个人类,我们想不出有谁比你更好,更合適。”
“不能错过。”
“这应该就是你说的最大公约数。”
谈话在此结束。
一切都已明了。
假如这个静穆世界终將沦为过去,要在春天里生长出嫩芽与外世相遇。
那么。
它们只愿掌舵者是顾濯。
谁让他曾见过那些壮阔景色
在这时候,顾濯听到了一句话。
“你要怎么称呼这个决定”
“破茧而出”
“这会不会太普通了些”
“那就……叫再创世纪吧。”
……
……
顾濯身前再无反对者。
如今的他,也许不再能用人来形容,神明二字成为贴切的形容。
人世间再没有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只要他愿意,世界也能平整。
他的理智与情感依旧真实地存在著,没有被隨之而来的浩大的孤寂淹没,清醒如旧。
他静静地俯瞰人间,根据记忆中的那些事物开始推演与计算,思考如何才能踏出那一步。
这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
更麻烦的是,想要得到一个准確可靠的结果,那就不能让计算停留在纸面上,必须要落实。
如何落实
最先要的当然是往前踏出第一步。
谁有资格踏出这人世间最为重要的第一步
在顾濯已然合道的当下。
……
……
未央宫前的那场春雨早已停歇。
这是九天后的人间。
白皇帝走了,白浪行坐在那个位置上了,秦国上下正披麻。
人们沉溺在真实的哀慟中,但其中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