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笙说道:“人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著话,她如往常那般隨意地走出门去,开始散步。
裴今歌还是不解,目光追著她的背影,说道:“我还是想要知道”
余笙没有停步,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裴今歌问道:“你要去哪”
余笙不回头说道:“今天是他的忌日,我得去给他扫墓,倒杯酒。”
……
……
白瀛洲死去已有三春。
人间並未因此生出大混乱,秩序依然在。
顾濯还在忙。
他正在忙碌的是从未有过的壮举,哪怕不去追求准確性,过程仍旧无比艰辛。
在某些特殊方面,就连计算都做不到,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流逝。
顾濯是神明,更是人。
因此他也会有情绪,疲倦和烦躁在所难免。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是让世间多出一片崭新的沙滩,赤著双脚踩在细软的银沙上,牵起余笙的手,並肩而行至日落黄昏。
两人其实没有什么话说,也不需要说太多的话。
余笙是一个很擅长倾听的人,
裴今歌却不然。
她和顾濯总是彻夜长谈,与之相伴的是凉到发酸的茶,关於修行的话语在烛火间无休来回。
所有的这些话语都被在旁的楚珺认真抄录下来。
少女似乎是准备將此编撰成书。
至於林挽衣
她始终走在自己的路上,修剑。
走过那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在檐下听冷雨。
閒时,闷时,林挽衣横剑膝上为琴。
指落如弦动,与雨声相和。
剑曲凛然。
曲终时,人未散。
林挽衣偏过头,见顾濯为他鼓掌,总如那年初见时。
但她不会也再没有说过当年的话,只是轻轻地温柔地抱抱他,然后说改天再有新曲你记得要来听。
……
……
第二十二年后的人间,夏至亦夏祭。
夏祭演变成为一个轮流坐庄的过程,再也不是大秦的一家之言,而今年恰好就在玄都——上一届是在是无垢僧的元垢寺中。
正值盛事,神都不復烦囂。
玄都清冷成歷史。
无数张年轻的面孔在这座道门圣地中涌动著,少年少女兴高采烈地访观问道,在道殿中虔诚祈祷希望修行及一切事都得以顺利。
道门的老人们当然不习惯这种热闹,对此颇有微词,奈何谢应怜从不在乎这些閒言碎语。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此间仍有一处清净地。
这般想著,很多人的目光离开那些殿宇,去往某座山峰中,眼神里都是憧憬。
云笼孤峰,不为世人所见。
那是道主的清修地。
余笙闭著眼,躺在殿內窗畔的那张竹椅上,於午后高眠。
裴今歌在旁边泡著茶。
林挽衣没有开宗立派的心思,自然无心身外事,与顾濯谈著剑理。
不久后,谢应怜都来了。
后者很自然地来到裴今歌的身旁,摘下束髮的华贵冠冕,揉著发酸的脖子,开始辱骂自己遇到的那些愚蠢白痴事儿,叨叨絮絮地把道殿的嫻静气氛给撕碎,却不招惹人烦。
大家都听得很开心。
毕竟,除却谢应怜都不是爱说话的人。
某刻,林挽衣注意到一个问题。
“楚珺呢她不该和你一起过来吗”
“不知道去哪了,是不是无垢僧又找她切磋,走不开了不对啊,小和尚这次就没有出门吧……”
声音落处,道殿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