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贾张氏的惨叫声刺破了街面的嘈杂，听得人头皮发麻。
幸好有巡捕骑著自行车经过，见状掏出枪朝天鸣了两下，“砰！砰！”
野狗嚇得夹著尾巴四散跑了，雪地上留下几串歪歪扭扭的爪印。
“你们怎么不打死野狗”贾张氏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袄被扯破了好几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它们啃了！”
“老太太，野狗跟你缠在一起，开枪容易误伤你。”
巡捕收起枪，一脸无奈——这老式步枪威力大，近距离根本不敢乱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蹲在路边嗑瓜子：“真可惜，没抓住野狗，不然能燉锅狗肉汤。”
“我是说野狗下口太轻，没咬死她才可惜。”
旁边的男人接话，引得一片鬨笑。
“哥，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显然，贾张氏平日里的名声太差，根本没人同情她。
“有人认识这老太太吗去通知她家属！”巡捕高声问道，人群里有个住四合院附近的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朝著四合院的方向跑去。
贾张氏躺在结著薄冰的路面上，裤的膝盖处磨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灰扑扑的絮。
她捂著被狗咬破的胳膊，疼得齜牙咧嘴，嗓门却依旧尖利：“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我被狗咬了还不快点送我去医院”
刚才被野狗围攻时只顾著尖叫，没觉得多疼，现在狗跑了，那股子钻心的疼才顺著骨头缝往肉里渗，尤其是屁股上那口，一动就像要掉块肉似的。
巡捕皱著眉往后退了半步——这老太太求人也跟使唤奴才似的，谁欠她的“老太太，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们好通知家属。”
“巡捕同志，我是街道办的。”
宋干事踩著雪跑过来，冻得通红的手里还攥著个红袖章，他亮出工作证，“她叫贾张氏，住红星四合院，这阵子正被惩罚扫大街呢，还有二十多天。”
他来检查卫生时没见人，听路边小贩说贾张氏被狗追得爬上了树，就一路寻了过来。
巡捕把人交给宋干事，跨上自行车“叮铃铃”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