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爱我们吗。”
“他……”方绒雪眼眸波动得厉害，“他有难言之隱。”
“什么难言之隱，都是藉口而已，当时骗我说他妈不爱他討厌他，不愿意和他相认，真是可笑，那可是他亲妈，亲妈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里。
江梅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突然噤声。
诡异的气流涌动。
这种关於母爱的话，从江梅口中说出，至极的可笑荒谬。
方绒雪终於知道父亲为什么不相认，原来是以为郁老太討厌他。
而郁老太，则以为儿子討厌她。
母子俩误会了一辈子。
父亲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因为他在郁家就没有感知到母爱爱。
结婚后，也没有感知到江梅对方绒雪的母爱。
郁家对他来说没有亲情，只有母亲的怨恨。
况且郁家是个牢笼，贸然相认，谁知道蛮横顽固的郁老太，是否强制他拋弃妻女。
他不愿相认，也不敢相认。
走之前，方绒雪对江梅缓缓吐出三个字：“那你呢”
真的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江梅是否对亲生女儿有过母爱。
哪怕一点点。
如果一点都没有，她应该在方绒雪八岁那年就离开，而並非拖延到她十岁。
看著方绒雪失落的背影。
柏临没有直接跟过去，递了张卡给江梅。
“这里面的钱够你在国外安顿，但我有一个要求。”他说，“她生日快到了，应该很希望收到妈妈送的生日礼物。”
一天经歷的事太多。
方绒雪被柏临带到別墅区住处。
这里一如既往冷清。
可两个人在一起，就不觉得冷清。
方绒雪靠在沙发上休息，环顾四周，指指点点，“你住的地方太空了，我觉得这个墙上可以掛一副画，要真跡的，地板的顏色可以换亮面的，我喜欢欧式布艺沙发……”
装修一下的话，会更像家。
“说这么多，看来是打算做这里女主人了。”柏临递了杯果汁给她，“那什么时候搬进来同居。”
“我只是隨口说说。”她轻哼，“別以为我们俩领证了我就得和你住一起。”
他也不急，摸摸她肚子，“饿了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吗”
“只会意面。”
“那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柏临已经起身，拒绝果断，“你歇著就行。”
“你还和我客气。”
“我怕你添乱。”
方绒雪气鼓鼓冲他做了个鬼脸。
他一走，客厅更冷清。
不知她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是怎么度过无聊的日子的。
方绒雪打开投影，本想刷刷新闻打发时光，余光瞥见置物架上，有个丝绒小盒子和一条叠得方正的围巾。
她嗅觉敏锐，躡手躡脚过去查看。
小盒子做工精致不知道里面盛的是什么。
围巾就显得粗糙滥造。
是纯手工织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手艺。
她不在的时候，柏临居然敢收其他女孩子的礼物。
可恶，他死定了。
“这是谁织的围巾，丑死了。”方绒雪嫌弃地捣鼓成一团，正要丟开。
突然想到什么，手收了回来。
不对。
这好像是她去年织的。
是她去年圣诞节送给柏临的。
她细致地给叠好，打量。
其实呢，细看的话，还是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