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里的煤铲,就被许峰一脚踹在小腹上。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倒在地上。
许…峰上前一步,又在他后颈补了一下。
整个驾驶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火箱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火车运行的轰鸣声。
从闯入到解决战斗,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许峰將两个昏过去的人拖到角落,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又撕下布条堵住了他们的嘴。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门口,对著煤车里的小林雪子招了招手。
小林雪子探出头,看到驾驶室里已经换了主人,那个刚才还让她感到畏惧的男人,此刻正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操作台前,饶有兴致地研究著那些复杂的仪表和阀门。
她连滚带爬地进了驾驶室,一股混合著煤烟和机油味道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她看著角落里被捆成粽子的两个倒霉蛋,又看了看许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靠火箱近一点,暖和。”许峰头也不回地说道。
小林雪子走到火箱边,感受著那灼人的热度,冻僵的身体终於渐渐恢復了知觉。
她看著许峰的背影,那个背影宽厚而沉稳,仿佛天塌下来都能扛住。
“你……你真的要开火车”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然呢”许峰迴过头,冲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跟你说过,坦克飞机我都会,开个火车,问题不大。原理都差不多,不就是烧开水嘛,比开拖拉机高级不到哪去。”
他一边说,一边有模有样地拉动了一个阀门,火车发出“呜——”的一声长鸣,速度似乎又快了几分。
小林雪子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也消散了大半。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和一个怪物同行。一个无所不能,总能创造奇蹟的怪物。
她脱下湿透的外套,在火箱边烤著。
驾驶室虽然简陋,但此刻在她眼中,却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
窗外,风雪依旧。
而他们,正驾驭著这头钢铁巨兽,全速衝破黑暗,朝著未知的东京,一路狂奔。
许峰的確是个天才。
或者说,他那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让他对这些机械造物有著天然的理解力。
他只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基本摸清了这台蒸汽机车的“脾气”。
什么时候该加煤,什么时候该放气,如何控制速度,如何应对不同的坡度,他操作起来,竟比那个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司机还要平稳。
火车在他的操控下,像一匹被驯服的野马,在漆黑的铁轨上奔腾,发出欢快的嘶鸣。
小林雪子烤乾了衣服,身体也暖和了过来。
她好奇地看著许峰熟练地操作著那些阀门和拉杆,眼中异彩连连。
“夫君,你以前真的没开过火车”
“真没有。”许峰一边盯著前方的铁轨,一边回答:“不过我看过不少书,理论知识丰富。实践嘛,一回生二回熟。”
他又拉了一下汽笛的拉绳,悠扬的汽笛声划破了风雪。
“你看,多简单。”他得意地笑道。
小-林雪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傢伙,总是这么不经意地显露著自己的不凡,还偏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们在驾驶室的角落里,找到了原车组人员留下的食物——两个硬邦邦的黑麵包,一壶凉水,还有半瓶劣质的烧酒。
在此时此地,这已是难得的美味。
许峰把麵包掰成两半,递给小林雪子一半。
两人就著凉水,靠在温暖的火箱边,吃著这顿简单却又格外有意义的“晚餐”。
在这样紧张的逃亡途中,能有这样片刻的温馨,实在太过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