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依旧清明。
沃尔科夫也喝了不少,他的舌头开始打结,但他死死地盯著许峰,做著最后的试探。
“瀧泽……嗝……我的朋友,”他搭著许峰的肩膀,喷著酒气,“我……我一直不明白,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家,为天蝗陛下效力却……却跑到我们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来”
这个问题,和当初伊万诺夫问的一模一样。
许峰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他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一种带著醉意的、充满了理想主义光芒的语气大声说道:“为天蝗不!我不为任何人效力!我只为我的理想!在我的国家,工程师是战爭的机器,是资本家的走狗!他们让我的双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他激动地挥舞著手臂,仿佛一个真正的醉汉。
“而在这里!在伟大的苏维埃!我修的铁路,是通往未来的路!我勘探的矿藏,是建设新世界的基石!我……我觉得,这才是技术人员真正的价值!为了……为了新世界!乾杯!”
这番慷慨激昂的“酒后真言”,说得在场还清醒的几个军官热血沸腾。他们最吃这一套。
“说得好!”
“为了新世界!”
“乌拉!”
沃尔科夫也愣住了。他看著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眼神狂热的日本人,內心的怀疑,第一次產生了动摇。
难道……他真的是个理想主义的疯子这种人,在战后的日本,並不少见。他们对旧的军国主义彻底失望,转而投向了红色的怀抱。
就在这时,许峰的身体晃了晃,仿佛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趴倒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沉重的鼾声。
他“醉”倒了。
沃尔科夫看著不省人事的许峰,沉默了良久。他招了招手,叫来两个士兵。
“把他送回宿舍,好好看著。”
“是,正委同志。”
许峰被两个士兵架著,离开了俱乐部。在他被拖出门的那一刻,他趴在士兵肩上的脸,无人注意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这场致命的探戈,他暂时领先了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