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卫兵队长那里买到的消息!千真万確!”
许峰翻过地图,背面果然用小字密密麻麻地记录著时间。
“她父亲的软肋……”
“是!绝对是!”王建功的声音带著哭腔:“陈瑜那个老顽固,油盐不进,可对他这个女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要拿住他女儿……”
王建功的话戛然而止。
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只是一个想活命的懦夫,却在不知不觉中,为一个魔鬼,策划了一场针对另一个高官家眷的阴谋。
许峰將东西收好,重新塞回牛皮纸袋。
他转身,准备离开。
“许先生!”王建功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哀求:“我……我已经照您说的做了,您看……”
许峰摆了摆手道:“滚吧。”
王建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
但一出门,王建功又觉得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一拍脑门,心道:这踏马是老子小三的地儿啊!
……
金陵女子大学的校门口,种著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
秋风扫过,金黄的树叶簌簌落下。
许峰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半眯著眼,像一个等活儿等到睡著的短工。
他的万用雷达,早已张开。
五公里范围內,一切风吹草动,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校门口,人来人往。
一个卖香菸的小贩,一个擦皮鞋的师傅,还有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
在雷达的视野里,这三个人,是三个散发著警惕意味的黄色光点。
他们的心跳平稳而有力,看似互不相干,却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將整个校门都笼罩在內。
是陈瑜的卫兵。
中午十二点,下课铃响。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学楼里涌出。
许峰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一个身影。
陈雪凝。
她穿著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毛线开衫,怀里抱著几本书,正和身边的女同学说笑著。
她的笑容,和照片上一样,明亮,乾净,不染尘埃。
这样的女孩,本该在象牙塔里,读著诗,谈著一场乾净的恋爱。
而不是成为一场血腥復仇里的筹码。
但这世道,谁又是无辜的
她的父亲,用所谓的忠诚,守护著一个双手沾满了数百万同胞鲜血的刽子手。
那份所谓的清白,早已被染黑。
许峰眼中的最后一丝波澜,彻底平復。
他看著陈雪凝和同学走进学校对面的西餐厅,那三个偽装的卫兵,也立刻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在餐厅外各自找了位置,继续监视。
滴水不漏。
陈瑜对这个女儿,確实看得很紧。
但越是严密的防守,一旦出现漏洞,就越是致命。
接下来的七天,许峰变成了一道影子。
一道附著在金陵城肌理之上,无人察觉的影子。
他摸清了陈雪凝的每一门课,知道她喜欢坐在教室的第三排靠窗位置。
他知道她喜欢在午后,去图书馆三楼的阅览室,一待就是一下午。
他甚至知道,她每周四,都会偷偷去校外的小摊,买一串葫芦。
那是她唯一会甩开同学,单独行动的时刻。
但那三个卫兵,依旧会像猎犬一样,远远地缀著。
周末。
甘熙故居的戏园子。
许峰了几张法幣,在二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园子里咿咿呀呀地唱著崑曲《牡丹亭》。
楼下的包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