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的长刀。令人惊讶的是,刀身上的锈迹在她触碰的瞬间纷纷脱落,露出下方崭新的金属。
三人冲到地面时,整座城市已经陷入奇异的静默。居民们站在街道上,额头的诗行自发亮起,为灰白光柱提供着微弱的能量。而在光柱正下方,太庙遗址的积雪确实融化了,露出下方锈蚀殆尽的锁链网络。
那是什么?羽翼孩童指着光柱中心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哑女的机械手指几乎要捏碎刀柄。她不用任何仪器也能认出那个轮廓——略显佝偻的站姿,习惯性偏向左侧的重心,还有那个总是像是要叹息般微微低头的角度……
光柱突然收缩。所有暗金光点在同一秒熄灭。太庙遗址上空,一个身影从三百米高处笔直坠落。
接住他!哑女将余火扔给校对员,机械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向坠落点。羽翼孩童的灰白翅膀卷起旋风,抢先一步飞到空中。
他们在离地十米处接住了坠落者。当哑女触碰到那具躯体时,她的机械眼突然过载冒烟——不是由于冲击力,而是因为检测到的数据超出了所有预设参数。
不可能……校对员抱着余火踉跄赶来,所有读数都显示这是……
孩童竖起手指,他醒了。
躺在哑女臂弯中的人睁开双眼。一只是普通的、带着疲惫的人类眼睛;另一只是灰白色的、跳动着数据流的晶体。他的胸口有三道呈齿轮状排列的疤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阿七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终于重新咬合,关于铁锈如何成为最诚实的史官。
哑女的机械泪腺第一次渗出润滑液。她紧紧抱住这具真实到不可能的身体,感受着对方胸腔里传来的、带着细微杂音的心跳。
欢迎回家,语法错误。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