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嬪册封礼的事儿过去半月有余了,也不知她身体可好了些。
“走,去青嵐居。”
穆玄澈突然就做了这个决定。
皇上的依仗还未出发,他前来青嵐居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主殿里,云嬪正坐在铜镜前梳妆,镜子里的她依旧貌美如。
翠香为她描眉,信誓旦旦地拍著马屁,“娘娘,皇上一定会重新被您吸引的。”
云嬪媚眼如丝,“本宫与皇上恩爱有加,谁都別想从本宫身边抢走皇上。”
侧殿。
邢烟穿著常服,面上薄施脂粉,並未掩去病气。
窗外,暮色已起,穆玄澈很快就要来了。
“宝珠,去把皇上赏赐的那副棋拿来。”
棋盘在窗口的案几上摆定,邢烟披著袷衣,她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兀自下著棋。
小邓子早就出去打探消息了。
天色刚暗下来时,小邓子马不停蹄地回来通报,“小主,皇上的依仗来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邢烟目光快速地扫视四周,冲宝珠说道:“你去把熬好的药端来。”
宝珠诧异道:“小主,您不是许久都没有喝药了吗皇上今晚可能会留宿这里,还是不要端药来吧!”
那东西晦气!
“皇上今晚只会去主殿。”
邢烟掷地有声,云嬪搭好了台子让她唱戏,不是让她喧宾夺主的。
想让云嬪得偿所愿,这药作为道具必须出现。
宝珠虽然不解,但她知道邢烟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应声道:“奴婢马上去。”
宝珠刚出去不久,穆玄澈就来了。
他进入青嵐居,直奔侧殿。
宫人正要通传,他挥手阻止了,兀自朝殿內走来。
屋內烛火摇曳,窗口光线忽明忽暗,邢烟坐在那里,光影在她身上氤氳出一抹晦暗不明的氛围。
她面对棋盘,双手各执一子,专注地沉浸在棋局里。
棋盘旁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还没来得及喝。
穆玄澈朝她走近,她未曾察觉。
他便细细地打量著她,脊背挺拔,身形清瘦,但眉眼间却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劲儿。
与这皇宫里的女子格格不入。
他站在邢烟的身后,看她专注地下棋。
“皇上……”
宝珠端著一盘荔枝煎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她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赶紧要下跪。
邢烟闻声,如梦初醒,要起身行礼,肩上的袷衣却先落了下来。
“嬪妾给皇上请安!”
“你身子还未好,免礼了。”穆玄澈摁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指温暖有力,滚烫的气息隨著指尖传递到她的心里。
“谢皇上。”
邢烟顺势坐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主,药快凉了,您赶紧趁热喝吧。”宝珠大胆地提醒道。
她將荔枝煎放到邢烟的面前。
穆玄澈在邢烟对面坐下来,目光扫向她那张苍白的脸,“可好些了”
“好多了。”
邢烟回答得简单明了。
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那药看著就苦,但是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见一丝矫情。
她抓起一颗荔枝煎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
某一个瞬间,穆玄澈觉得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好像身上发著光。
他蹙眉仔细看时,那光又好似消失了一般。
“那陪朕下两局吧!”穆玄澈拾起黑子,便开始在棋盘上布局。
若是换做別人,定然除了欣然同意,断不会多说一个字。
邢烟与穆玄澈交过手,知道他下棋的习惯。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