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怨毒的脸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一股寒气从脊椎直衝头顶,刚刚升起的一点想强等的念头立刻被巨大的恐惧掐灭。
“不……不了!”
纯嬪慌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
“本宫……本宫这就回去!等你家小主醒了,务必让她速速来蓝雨阁!就说……就说本宫有性命攸关的要事与她商议!千万!千万要快!”
她语无伦次地交代完,仿佛再多待一刻都会被无形的危险吞噬,甚至来不及让宝珠送,便带著秋菊,如同惊弓之鸟般,仓皇地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看著纯嬪狼狈逃离的背影,宝珠转身进了內殿。
“小主,人打发走了。瞧著是真嚇破了胆。”
宝珠低声回稟。
邢烟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轻轻拂过一株含苞的玉兰,神色淡然。
“你做得很好。”
宝珠有些不解:“小主既给她指了路,为何方才又不搭理她”
“急火攻心,方知甘霖珍贵。”
邢烟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声音平静无波。
“她现在虽急,却未必肯全然信我,也未必能豁得出去。只有让那火烧得再旺些,烧得她五內俱焚、无路可走,她才会把递过去的任何东西,都死死攥住,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我们今夜还去蓝雨阁吗”宝珠又问。
邢烟缓缓摇头:“让她自己再熬一熬。”
三日后。
邢烟终於“得閒”造访蓝雨阁。
当她见到纯嬪时,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讶异。
短短三日,纯嬪竟憔悴得判若两人!
她眼窝深陷,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双颊微微凹陷,嘴唇乾裂,几处明显的燎泡红肿不堪。
整个人像是被抽乾了精气神,萎靡地靠在榻上,生生苍老了好几岁。
显然,这三日她是在极度的恐惧和煎熬中度过的。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怎的病得如此厉害”
邢烟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关切与震惊。
这一声呼唤,如同打开了闸门。
纯嬪猛地抬头,看见邢烟,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亮!
她挣扎著扑过来,死死抓住邢烟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邢烟的皮肉里。
“妹妹!我的好妹妹!快救救我!救救姐姐啊!”
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砸在邢烟的手背上,带著绝望的温度。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濒死的恐惧。
邢烟反手轻轻拍抚著纯嬪剧烈颤抖的背脊,声音放得极柔,带著困惑。
“姐姐何出此言究竟发生了何事您慢慢说,妹妹听著。”
纯嬪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边抽泣,一边语无伦次地將养心殿外受辱、云嬪的威胁和那句“走著瞧”复述了一遍,说到最后,浑身抖如筛糠。
“我知道她!我太了解她了!胡妹妹,她要动手了!她真的要对我下手了!她的手段阴狠毒辣,我……我根本招架不住啊!我会死的!妹妹!”
邢烟听完,长长嘆了口气,脸上也蒙上一层愁云,带著深深的无奈与歉意。
“那日姐姐冒著风险来寻我,妹妹本想第二日就来看望姐姐,奈何……”
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的留白,將未尽之语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嘆息。
“不怪你!姐姐知道你的难处!”
纯嬪急切地打断她,头点得如同捣蒜。
“好妹妹!”
她再次抓紧邢烟,像是抓住最后的生机,眼中迸发出孤注一掷的光芒。
“你可知如何才能寻到那位神婆本宫想明白了!无论如何,哪怕豁出一切,也要与云嬪修好!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