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醋意。
他的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出邢烟那张清冷克制的脸。
是她,那般大度地將自己推向了云嬪的怀抱。
可此刻怀中这位,却如此咄咄逼人、錙銖必较。
两相对照,他心中便有了高下之判。
“朕与爱妃相知相伴五载有余,难道爱妃竟在怀疑朕待你的真心”
穆玄澈眸色微沉,深邃的目光锁住云嬪含泪的眼,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
云嬪的心猛地一沉,如坠冰窟。
她可以在穆玄澈面前撒娇任性,甚至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性子,但质疑天子真心这条线是万万碰不得的!
她立刻收敛了泪意,换上惶恐又依恋的神情,急急辩解。
“皇上待臣妾恩重如山,情深似海!臣妾从未有过半分怀疑,只是……只是臣妾太在乎皇上了,才会患得患失。”
穆玄澈握著她柔荑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而带著深意。
“朕只愿爱妃能如初入宫时那般,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便好。”
初入宫时的她,明艷照人,心思单纯得如同一泓清泉,满心满眼只装著他一人。
或许正因她眉宇间那几分神似他心底深处某个难以磨灭的影子,他才赐予了她旁人难以企及的荣宠。
然而,岁月流逝,不知是宫闈浸染了她,还是她自己迷失了本心。
穆玄澈清晰地感觉到,云嬪的心思早已不再纯粹,而是充满了算计、权衡与对得失的斤斤计较。
她变了,他便也开始变了。
此时,邢烟那模糊的影子,又一次顽固地浮现在他眼前。
淡淡的,不张扬,不扎眼,像初秋绽放的一朵雏菊,安静地开在角落,却偏偏让人过目难忘,升起一丝挥之不去的探究欲。
这一夜,穆玄澈终究留宿在了云嬪这里。
翌日清晨,內务府的赏赐再次流水般送了过来。
翠香喜滋滋地指挥著小太监登记造册,入库封存,脸上笑开了。
“娘娘,胡贵人果然对您忠心耿耿!奴婢打听得真真儿的,昨儿皇上去了她那儿,她竟假说娘娘您头风发作,皇上听了立时心急如焚,二话不说就摆驾咱们这儿了!”
云嬪正对镜梳妆,菱镜中映出一张容光焕发的脸。
听闻此言,她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如春初绽。
穆玄澈因何而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且留宿了。
这后宫的恩宠,如同镜水月,能攥住一日便是一日。
“算她识相,还懂得本分。”
云嬪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指尖拨弄著妆匣里一支新得的赤金点翠凤簪。
翠香会意,立刻从那堆赏赐中挑拣出几件成色普通、不甚值钱的玉器釵环,亲自捧著,趾高气扬地送往青嵐居侧殿。
……
养心殿內。
朝议方散,穆玄澈又留下几位重臣商討北境军务,案牘劳形,不觉已是日影西斜。
匆匆用过膳食,他照例起身去御园走走。
然而今日,那两条腿仿佛生了自我意识,竟不由自主地往青嵐居的方向拐。
邢烟那张隱忍克制,却又仿佛蕴藏著无限秘密的脸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也说不清缘由,只是想再去坐坐,哪怕只是手谈一局也好。
可一想到昨日她毫不犹豫將自己推给云嬪的情景,心中那点微澜又平復下去。
去了又如何
不过是再被她“礼送出境”一次罢了。
“皇上,咱们是去青嵐居么”
赵德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
穆玄澈驀地回神,抬眼望向殿外灰濛濛的天空,似在寻找一个藉口。
“那匹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