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抖起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姐姐……你说什么什么叫保不住了谁……谁敢动我的孩子!”
“小主別急,胡贵人定是……定是跟您说笑的……”
秋菊嚇得脸色发白,试图安慰。
“我没有说笑。”
邢烟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示意宝珠上前,打开了那个散发著不祥气息的紫木匣子。
“这里面,是云嬪命我送来的『安胎药』。”
邢烟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孟南柠眼底,“我已找人验过,它真正的名字叫『断红散』,是药性极烈的墮胎药。”
“墮……墮胎药!”
孟南柠如遭雷击,踉蹌著后退一步,死死盯著匣中那颗乌黑诡异的药丸,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恶鬼。
最后一丝侥倖被无情碾碎,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顏色。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以为自己寻到了太后这座靠山,便能护住腹中这点微弱的希望,可云嬪的狠毒,远超她的想像。
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丝余地!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著她苍白冰冷的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她这是连条活路都不给我留啊……”她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带著无尽的绝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邢烟却从袖中取出另一枚顏色、大小都极其相似的药丸。
“孟姐姐若还信我,”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味,“便服下这颗。这是我暗中寻可靠郎中调製的假药,它能製造出小產的脉象和症状,但绝不会真正伤及龙裔分毫。”
两颗药丸,如同两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冰冷地呈现在孟南柠面前。
然而,孟南柠的目光在那两颗药丸上只停留了一瞬。
她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淒凉的苦笑,抬起泪眼看向邢烟,那眼中方才的脆弱绝望竟被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所取代。
“我不信!我不信她真能在这朗朗乾坤下只手遮天!”
话音未落,她猛地出手,一把夺过那个装著致命“断红散”的紫木匣子!
动作快得让邢烟和宝珠都来不及反应!
“小主!您要去哪儿!”秋菊惊叫著扑上去阻拦。
但孟南柠像是被绝望点燃了最后的力量,脚下生风,竟不顾一切地衝出了蓝雨阁!
她瘦弱的身影在风里,决绝得如同一支离弦的箭。
“跟上她!”
邢烟脸色骤变,立刻低喝一声,带著宝珠和秋菊疾步追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对皇帝已死心的女人,在濒临绝境之际,竟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並且直奔那象徵著至高权力的所在——养心殿!
她要去告御状!
她要亲手將云嬪的罪证,摔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面前!
“胡贵人!小主她……她这是要去养心殿告御状啊!”秋菊一边追赶,一边带著哭腔喊道,恐惧几乎让她腿软。
邢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眸色瞬间暗如寒潭。
女人的心啊,终究还是存著那一丝微末的侥倖,总想在那绝境之中,抓住那看似唯一的、属於公道的稻草。
养心殿外。
“赵公公!赵公公!求您通传!嬪妾要见皇上!云嬪……云嬪她要毒害嬪妾的孩子!她给嬪妾送来了墮胎药啊——!”
孟南柠不顾宫规礼仪,几乎是扑跪在殿前冰冷的汉白玉阶上,声嘶力竭地哭喊著。
她双手高高举著那个紫木匣子,如同捧著最后的希望与绝望。
殿內,穆玄澈正与几位重臣商议国事,殿外这突如其来的悽厉哭喊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肃穆的气氛。
赵德允嚇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