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世人都道哀家死了,葬入皇陵,享尽哀荣……谁能想到,哀家还在这活地狱里,人不人,鬼不鬼地熬著……”
厢房內陷入死寂,只有破窗外呜咽的风声。
邢烟心中翻江倒海,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
穆玄澈知道吗太后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当年那场所谓的“病逝”,究竟掩盖了何等惊天的阴谋
良久,淑太贵妃再次开口,声音放得极缓,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皇家气度,即使沦落至此,也未曾完全磨灭。
“哀家寻你来,不是与你敘旧……是想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邢烟的神经瞬间绷紧,心思电转。
“不错。”淑太贵妃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冷硬,如同淬火的寒冰,“哀家助你登上凤位,母仪天下!你……替哀家杀一个人!”
饶是邢烟心性坚韧,闻言也不由得心头剧震!
“杀谁您又如何助我登后位”
邢烟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內心已是惊涛骇浪。
一个自身难保、被囚禁在冷宫最底层的废人,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绝非妄语。
“哀家既是前朝淑贵妃,即便身陷囹圄十几年,手中……总还有些能用的『影子』,有些……尚未被斩断的『根』。”
淑太贵妃的声音带著一种掌控全局的篤定。
“这半月,你在此地的所作所为,哀家看在眼里。你手段果决,心志坚韧,更难得的是有御人之能!你非池中之物,今日困於此地,非是技不如人,不过是根基太浅,羽翼未丰!而哀家能给你的,恰恰是你此刻最缺的——人脉、暗桩、以及……这深宫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邢烟沉默了。
淑太贵妃的话,句句切中要害。
她缺的,正是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和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
若有此助力,何惧云嬪
“哀家要你杀的人,便是当今太后!”
淑太贵妃的每一个字都淬著刻骨的恨意。
“她害我至此!断我手足,剜我双目,將我囚於这暗无天日之地十余载!她……本就该千刀万剐!哀家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然此残躯……已无力復仇。”
她剧烈地喘息著,仿佛光是说出这个名字就耗尽了力气,但那恨意却如同实质般瀰漫开来。
“哀家要你,代替哀家……亲手了结她!而你……有这个能力!哀家看得见!”
她长长地、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透出疲惫。
“你……可以慢慢思量,不必急於答覆。哀家……已经等了十几年……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
然而,她话音未落。
邢烟清冷而斩钉截铁的声音,已在破败的厢房內清晰地响起,没有半分犹疑。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