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云嬪再也按捺不住,厉声打断。
“够了!你不是说有要事吗说!再敢胡言乱语攀咬本宫的人,本宫立刻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邢烟见火候已到,立刻收起了锋芒,脸上重新掛上那副为姐著想的忧虑神情,声音压得极低,带著神秘的蛊惑。
“妹妹在冷宫那段时日,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个行將就木的老废妃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这宫里其实藏有一位妇科圣手,专治妇人不孕之症。”
她刻意停顿,目光紧紧锁住云嬪骤然紧缩的瞳孔。
“姐姐的身子有救了。”
云嬪眼中瞬间燃起一抹狂喜,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般,但下一秒,这抹狂喜又被巨大的怀疑和惯性傲慢所覆盖。
她冷笑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讥讽道:“本宫在宫中沉浮多年,若有这等能人,本宫岂会不知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姐姐还是不信我”
邢烟抬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被误解的委屈和哀伤,几不可闻地嘆息一声,带著无尽的失落。
“妹妹一片赤诚,掏心掏肺为姐姐筹谋,姐姐却始终视我如寇讎,將我拒之千里之外。罢了,是妹妹多事了。”
她缓缓起身,姿態优雅却透著一股心灰意冷的萧索,仿佛被至亲伤透了心,决然转身欲走。
等到邢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翠香才像是从巨大的衝击中慢慢回神,声音发颤地对云嬪低语。
“娘娘,奴婢怎么觉得嘉贵人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是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是那举手投足间不容置疑的威势还是那谈笑间便能置人於死地的狠辣
翠香说不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云嬪看著邢烟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鷙,强撑著冷笑。
“哼!一个没根基的贱婢,就算一时得了圣宠又如何翻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然而,被穆玄澈冷落的这些日子,却让云嬪对龙裔的渴望近乎疯魔。
冯嬪不得宠,可她膝下有个三公主,便能时常见到皇上!
神婆的求子丹她吃了,肚子却一点迴响都没有。
她不该再对什么秘方神人抱有幻想,可邢烟那句“有治”,还是在她心湖里激盪起了涟漪。
这深宫,秘密太多。
万一那圣手的存在是真的呢
侧殿。
邢烟刚安顿下来,黄院判便奉旨前来请平安脉。
“贵人脉象平稳,胎气稳固。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护佑贵人与龙嗣周全无虞。”
黄院判诊毕,再次躬身,语气郑重地表明立场。
邢烟屏退左右,只留宝珠在门口守著。
殿內光线微暗,她压低声音,目光灼灼:“黄院判,本宫需要您帮我做一件事……”
她將计划和盘托出,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黄院判静静地听著,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肃然。
他深深一揖,声音低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承诺:“贵人所託,老臣万死不辞!”
请脉完毕,邢烟並未让黄院判立刻离开。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唇角噙著一抹成竹在胸的浅笑:“宝珠,隨本宫去主殿一趟。黄院判,请。”
三人再次来到主殿门外。
邢烟並未进去,只是立在廊下,声音清亮,带著几分瞭然和不容置疑的篤定,清晰地传入殿內。
“姐姐方才不是不信妹妹所言,疑心妹妹誆骗於你么妹妹思来想去,空口无凭,终究难消姐姐疑虑。”
“现在妹妹將这位能窥探癥结所在的杏林圣手请来了,姐姐身子金贵,是否愿意让他一探究竟,全凭姐姐自己定夺。妹妹就在此静候。”
殿內的云嬪,那颗本就动摇的心,被邢烟这番话彻底撬开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