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呢。”
赵德允拎著拂尘,与蔡鸿英一同朝养心殿走去。
蔡鸿英重重地嘆了口气,“这个寧远侯可真是该死啊!”
“此话怎讲”
两人同为穆玄澈最信任的人,在宫里搭档合作多年,彼此之间有了某种信任与默契。
赵德允问了,蔡鸿英也没有犹豫,一股脑就將寧远侯说的那番话,一丝不漏地告诉了赵德允。
赵德允听得心惊胆跳。
“蔡统领,听老奴一声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德允委婉地提醒了一番,“寧远侯作恶多端,这是他自食恶果。嘉妃娘娘品行高洁,又是大皇子生母,皇上对她很是中意,咱们做奴才的,当为主子分忧,而不是增忧。”
蔡鸿英也听出了赵德允的言外之意。
这事儿不要告诉穆玄澈。
“公公提醒的是。”
蔡鸿英抱拳,话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离去。
赵德允见著蔡鸿英的背影离开,招手示意小喜子过来,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
小喜子得了信儿,马不停蹄地就朝春和殿而来。
他將赵德允交代的事儿,全部都告诉了邢烟。
“娘娘,公公让奴才给您报个信儿,公公说了,您放心便是,公公会替娘娘分忧。”
这一晚,谁也不知道天牢发生了什么。
但天亮的时候,寧远侯却意外发现自己眼瞎声哑了。
这个对他而言五彩斑斕的世界,突然变成了漆黑。
他想要说话,但嗓子里却只能发出粗噶的模糊音了。
他戴著手镣和脚镣,被人推搡著一路朝寧古塔而去。
出城门时,有不少百姓围观,有人朝他扔臭鸡蛋,有人朝他扔烂菜叶,还有小孩子冲他撒尿……
他这一生从未经歷过如此狼狈的时刻,他想说但不能言,想哭却无人视。
这一路,他在回忆和后悔中度过。
但人生哪有后悔药啊,他前半生享尽了荣华富贵,而后半生则要在饥寒交迫中度过。
这一年的除夕,邢烟在宫里过。
穆玄澈取消了家宴,各宫嬪妃在各自宫里过。
他早早就让赵德允来春和殿传话,这是阿昭出生后的第一个除夕,他要过来陪阿昭和邢烟。
宝珠张罗著让小厨房做了很多美食。
趁眾人都忙碌著,她凑到邢烟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让我告诉您,寧远侯在去寧古塔的路上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哦。”
听到这个,邢烟心里毫无波澜,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夫人还说,让娘娘您放心,这一路自有人照顾著他,让他生不如死。”
邢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他该受的。”
奶娘抱著阿昭过来,他刚睡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四周。
“阿昭,母妃抱抱你。”
邢烟从奶娘手里接过阿昭,他开心地笑著,手舞足蹈。
“阿昭,以后每年的除夕,母妃都会陪你过。”
宝珠在一旁拿著拨浪鼓逗弄著孩子,笑道:“还有皇上,皇上说了,以后每年除夕都要陪娘娘和大皇子一起过。”
屋內正说著话,殿外传来赵德允的声音。
“皇上驾到——”
眾人行礼,穆玄澈大步朝里走来。
“阿昭今日可乖父皇抱抱。”
他面上含笑,从邢烟怀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著。
阿昭在穆玄澈的怀里,懵懂地望著他。
“皇上,娘娘,晚膳好了。”
宝珠通传道。
案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餚。
殿外,朱色的灯笼早就在廊檐悬掛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