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平衡中度过。李晨阳依旧忙于他那些零零碎碎的兼职,努力维持着这个特殊“家庭”的开销,同时小心翼翼地监控着【恩赐碎片】可能带来的任何异常波动。龙皓月则继续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那块碎片的力量,偶尔会看似随意地“调戏”一下李晨阳,或者用她那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林雨…或者说“林寒”,则彻底沉浸在了她的双重身份中,一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龙皓月可能的探查,一边享受着作为“男生”的新奇体验,偶尔会壮着胆子以“林寒”的身份在微信上和龙皓月进行一些看似平常、实则暗流涌动的简短对话。
这天下午,李晨阳正全神贯注地在电脑前绘制一套游戏角色的皮肤原画。这是好不容易接到的一个单子,报酬不错,但 deadline 很紧。他戴着耳机,指尖在数位板上飞快地舞动,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突然,放在桌边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的来电人让他动作猛地一顿——【老爸】。
李晨阳心里咯噔一下。他父母住在老家的小县城,平时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除非有什么重要事情。他赶紧摘下耳机,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喂?爸?找我啥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李卫国那熟悉的大嗓门,背景音里似乎还有电视的声音和母亲隐隐约约的唠叨:“阳阳啊!干啥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没干啥,正忙着画图呢。爸,您和妈身体都还好吧?”李晨阳赶紧岔开话题。
“好!好得很!吃嘛嘛香!”李卫国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但紧接着语气就沉了下来,“就是啊…这心里头…有点不得劲!”
李晨阳心里一紧:“咋了爸?出啥事了?”
“唉!”李卫国重重叹了口气,“阳阳啊,你说你爹我,今年都五十有八了!眼瞅着就奔六十的人了!人家隔壁你孙大爷,比我还小两岁呢!好家伙,今天早上又抱着他第三个大胖孙子在院里溜达!那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你再看看我!”
李晨阳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来了来了,又来了!经典的催婚催生桥段!
“爸…您说这个干嘛…”李晨阳试图打断。
“我能不说吗?!”李卫国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跟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这都大学毕业工作好几年了!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见着!我跟你妈这心里能不急吗?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就指望着能早点抱上孙子孙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你这倒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妈带着遗憾进棺材啊?!”
父亲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带着浓浓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李晨阳听得心里发酸,又有些无奈。他不是不想找,实在是…最近这半年经历的事情太过离奇和惊悚,身边不是来自异世界的女武神就是精神不太稳定的“伪男”妹妹,他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去考虑谈恋爱结婚生子这种“普通人生”?
“爸,您看您说的…什么进不进棺材的,多不吉利…”李晨阳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我这不是工作忙嘛…正在事业上升期…等稳定了,肯定找,肯定找…”
“稳定?等到啥时候算稳定?”母亲的声音似乎凑近了听筒,带着哭腔插了进来,“阳阳啊,妈知道你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可你也得为我们老两口想想啊…你看你张阿姨家的闺女,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妈每次看到人家带孙子,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李晨阳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父母的期盼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干巴巴地重复:“妈,我知道,我知道…再给我点时间…”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轻响,龙皓月走了出来。她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湿漉漉的银色长发披散在光滑的肩头,裸露的肌肤白皙细腻,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和沐浴露的清香。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