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雪上开出一朵朵红梅,担子上的经文被寒风刮得哗哗作响,他却从未停下,一步一步,朝着西天的方向挪动。
唐僧骑着白龙马走在最前,白马的鬃毛在风中飞扬,银铃般的蹄声与经文的吟诵声交织。通关文牒上的青莲突然垂下露珠,晶莹如泪,露珠落地的地方长出片西瓜地,瓜叶翠绿,藤蔓上的西瓜圆滚滚的,泛着诱人的光泽。
瓜田中央坐着个穿红衣的女子,正是白骨精当年化作的村姑,她的发髻上插着珠花,鬓边的红绒花娇艳欲滴。女子捧着切开的西瓜递过来,瓜瓤红得似血,里面嵌着的不是瓜子,而是无数细小的经文,每个字都在蠕动,发出细微的 “嗡嗡” 声:“长老,吃口瓜歇歇吧,这经文可比雷音寺的真经甜多了,能让你一步登天,何必再受那西行的苦?”
唐僧看着瓜瓤中蠕动的经文,突然想起三打白骨精后的那个黄昏:他坐在石头上流泪,紧箍咒的咒语还在舌尖发烫,那时的他以为悟空滥杀无辜,被表象蒙蔽了双眼。直到黄袍怪将他变成老虎,关在铁笼里,听着八戒哭着说 “大师兄被你赶走了”,才明白 “眼见未必为实”,心盲比眼盲更可怕。
\"你的瓜再甜,也填不满贪婪的沟壑。\" 唐僧话音未落,青莲剑已化作银虹出鞘。剑锋掠过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切开西瓜的刹那,果肉中缠绕的经文突然泛起诡异的金光。无数梵文如活物般扭动着挣脱瓜瓤,在半空凝结成万千飞蛾,翅膀上燃烧着象征业火的金色火焰,铺天盖地朝着村姑扑去。
飞蛾振翅声如泣如诉,村姑发出凄厉尖叫,幻影在火海中扭曲变形。那些带着烧焦味的飞灰簌簌飘落,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 —— 那是多年前白骨精魂飞魄散时残留的焦糊味,混合着经文焚烧的檀香,化作一缕缕青烟盘旋上升,最终消散在漫天晚霞之中。
悟空与猴影的缠斗已到关键。六耳猕猴的幻影拿着金箍棒,招式与他分毫不差,甚至连他下一步要出的招都了如指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想起如来手指上的 “二心” 二字,想起雷音寺的金钵扣下时,自己心底那声 “原来我也怕被取代” 的怯懦。
“俺老孙当年确实分不清,可现在明白了 ——” 悟空突然收棒,任由对方的棒影砸在肩头,剧痛传来的同时,灵台却一片清明,“你是俺的执念,是俺怕被遗忘、怕被否定的影子,却不是俺的真身!” 他火眼金睛射出红光,穿透猴影的胸膛,里面果然没有心脏,只有团旋转的灰雾,雾中浮现出他从石猴到齐天大圣,再到行者的所有模样,正是当年未散的二心残念。
八戒将灵感大王逼到河边,钉耙的九齿紧紧抵住妖怪的咽喉,冷笑道:“你可知那两个孩童现在怎样了?陈关保中了秀才,去年还娶了媳妇,一秤金嫁了个好人家,生了对龙凤胎。他们每年都去通天河拜你,不是怕你,是盼你早日弃恶从善,修成正果。”
灵感大王闻言一怔,冰锥 “哐当” 落地,青面獠牙的脸上露出迷茫,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冰锥落入河中的瞬间,化作万千莲花,花瓣上坐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长大成人的陈关保与一秤金,他们对着灵感大王拱手作揖,笑容温暖如通天河的阳光。
沙僧的宝杖击碎最后一颗琉璃珠,赤脚大仙的幻影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血珠残片,残片上还刻着 “卷帘” 二字。“我打碎琉璃盏是错,可天庭不问缘由就贬我下凡,难道就对?” 他将宝杖狠狠插入残片,“现在我懂了,赎罪不是为了别人原谅,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师父的信任!”
五圣在瓜田边汇合时,金丝猴突然窜到悟空肩头,毛茸茸的爪子递过那半块桃核。悟空接过一看,核仁上的 “真假” 二字已化作 “本心”,笔画间泛着淡淡的金光。桃核突然裂开,飞出只金翅大鹏的虚影,翅膀展开遮天蔽日,盘旋三圈后朝着灵山飞去,尖啸声中带着挑衅,仿佛在说 “来吧,灵山等着你”。
“看来灵山那边还有好戏。” 悟空将桃核抛给八戒,八戒一把接住,塞进怀里,嘿嘿笑道:“正好老猪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