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便长成藤蔓,缠住凶兽的四肢。藤蔓上的麦穗炸开,每粒麦壳都映出个画面:他背着生病的高翠兰走在雪地里,她的手塞进他怀里取暖,呼出来的白气在他耳尖凝成霜花。
悟空与混沌的巨口对峙,金箍棒在雾中不断变长,棒身浮现出取经路上的里程碑:五行山的揭帖、流沙河的渡船、火焰山的芭蕉扇… 每个画面都在对抗混沌的吞噬。“你吞得掉记忆,吞不掉俺们一起走过的路!” 他突然将棒尾捅向自己胸口,棒尖从背后穿出,带出的血珠在雾中化作花果山的轮廓,小猴们在桃树上喊他 “大王”,声浪震得混沌的雾团都在颤抖。
沙僧的降妖宝杖在雾中生根,杖头骷髅喷出的黑雾里,浮现出被他遗忘的过往:流沙河底,他用取经人的骸骨堆成灯塔,是为了给迷路的渔船指引方向;凌霄宝殿上,他打碎琉璃盏,是因为看见玉帝将残酒泼在赤脚大仙的道袍上… 这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此刻竟成了对抗混沌的利刃。
“原来我不是天生的凶神。” 沙僧将宝杖刺入混沌的雾核,“我只是… 忘了怎么当好人。” 杖头的骷髅突然合唱起高老庄的童谣,歌声里混着流沙河的浪声,将被吞噬的记忆碎片震得漫天飞散。
唐僧的青莲剑在雾中划出光轨,光轨里跑着白龙马的虚影。他突然想起自己为何要西行 —— 不是为了灵山的真经,是为了让红孩儿这样的孩子能坐在学堂里,让铁扇公主这样的母亲能笑着看孩子长大。“混沌,你不懂。” 他剑尖指向凶兽无面的头颅,“记忆会褪色,但爱会变成骨血里的东西。”
五圣的身影在雾中渐渐重叠,八戒的藤蔓、悟空的棒影、沙僧的黑雾、唐僧的剑光交织成网,网眼处浮现出取经路上的每个瞬间:在女儿国喝的那杯茶,在小雷音寺流的那滴血,在凌云渡湿的那件袈裟… 这些画面在网中旋转成光轮,将混沌凶兽的雾团绞成碎片。
高翠兰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 众人抬头,只见被吞噬的记忆碎片正在重组,化作条璀璨的星河,河面上漂着片巨大的荷叶,荷叶上坐着个穿红肚兜的孩童,正是红孩儿。他举着金箍棒的玩具,对着混沌消散的方向喊:“爹爹说过,忘啥都不能忘朋友!”
悟空摸着胸口的伤口,血珠落在地上长出桃树,树上结的果子都印着 “记得” 二字。八戒把高翠兰搂得更紧,她鬓角的野菊沾着雾水,香气里混着他刚学会做的桂花糕甜味。沙僧的凿子重新在船板上刻下记号,这次他在旁边加了个小小的 “沙” 字。
唐僧翻开新的课本,第一页画着五圣的背影,他提笔在旁边写道:“路会荒,人会老,唯初心与羁绊,历久弥新。” 阳光穿透雾散的天空,照在孩子们的笑脸上,他们指着课本里的 “混沌” 二字,吵着要听刚才的大战,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瞳孔里,都映着片小小的星河。
混沌消散的地方,长出株奇异的植物,根茎是五圣兵器的形状,叶片上的脉络写满了他们的故事。风吹过的时候,叶片沙沙作响,像在说:有些东西,比记忆更长久。
八戒扛着钉耙往家走,高翠兰的笑声在前面带路。他突然想起刚才混沌制造的幻象,忍不住挠挠头:“翠兰,俺刚才差点就信了你是妖怪。” 高翠兰回头啐他一口,却把刚摘的野果塞进他嘴里:“你这呆子,要是忘了我,就先尝尝这酸葡萄!” 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八戒笑得前仰后合,震得路边的蒲公英都飞了起来,像撒了把会飞的星星。
悟空蹲在花果山的最高处,看着小猴们把记忆碎片串成风铃。风一吹,“叮铃” 声里混着八戒的呼噜、沙僧的船歌、唐僧的经文,还有高老庄的鸡鸣。他摸出耳后的猴毛,那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比任何法术都让他安心。原来所谓齐天大圣,不是要打赢所有妖怪,是能记住每个想保护的人。
沙僧的渔船终于修好了,陈老汉撑着篙子往河心去,船头的浪花里,映着他和沙僧并肩拉网的影子。他突然想起自己为何总在渡口徘徊 —— 不是为了赎罪,是因为这里的人会喊他 “沙大哥”,会把刚烤好的鱼塞给他,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