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正”。耙齿间的藤蔓突然长出墨色的叶片,叶片上的纹路都是用大字不识的 “俗” 字组成的,却在接触到结界的瞬间发出金光。“俺老猪大字不识几个,可俺知道啥叫本分!” 钉耙化作万点银光,将结界砸出个缺口,缺口处涌出的墨汁落地后,竟长出片翠绿的禾苗,苗尖顶着的露珠里,浮着农夫收割的笑脸。
沙僧的降妖宝杖顶住状元袍身影的后背,杖头骷髅喷出的黑雾中,浮现出他当年打碎琉璃盏的瞬间 —— 只是这次,玉帝的脸上没有震怒,而是递给了他块新的琉璃:“失手而已,再做个便是。” 黑雾突然化作道清泉,冲刷着身影背后的墨玉,玉上的策论文字渐渐模糊,露出底下 “放下” 二字。“执着于过去的失败,只会错过眼前的路。” 沙僧的声音里带着释然,宝杖在地上划出个 “解” 字,字的笔画里长出锁链,将状元袍身影捆在中央的唐僧石像上,锁链的每个环扣,都刻着 “重来” 二字。
唐僧的青莲剑指向墨玉,剑光中浮现出无数个举子的命运:有的中了状元却成了贪官,有的落榜后却救济乡邻,有的一生未考却活得知足。“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困住你的不是考官,是你自己的执念。” 他的声音里带着慈悲,剑光突然变得柔和,照亮状元袍身影眼中残存的迷茫。“你看那些落榜的举子,有的务农,有的教书,不也活得好好的?”
状元袍身影的石质皮肤突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真身。他望着墨玉中映出的自己 —— 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指甲缝里还嵌着当年赶考时磨出的血痂。“我…… 我这是何苦?” 他突然瘫坐在地,断裂的毛笔从手中滑落,笔尖的墨汁在地上化作条小溪,溪水边,个年轻的举子正背着行囊回家,身后的考场越来越远,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
化石阵的石像在五圣的合力下渐渐松动,石质皮肤剥落的地方,露出底下鲜活的肉身。最前排的武士石像恢复原形后,突然扔掉手中的剑,朝着西边跪下 —— 那里是他杀死的仇敌的家乡,他要去赎罪。中央那尊唐僧模样的石像裂开,走出个老和尚,手里捧着本破旧的经书,正是五十年前被困在此地的云游僧,他抚摸着眉心的墨玉痕迹,笑着说:“原来放下执念,比取得真经更重要。”
悟空收起金箍棒,看着那些重获自由的人们,突然明白这化石阵的用意 —— 它不是要困住谁,是要让每个被执念困住的人,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金箍棒的断口处,新长出的枝桠上结着个小小的墨玉果,果纹里嵌着行字:“执于相而失于真,破于幻方见如。”
八戒挠了挠头,看着那些互相搀扶着离开的人们,突然把钉耙往地上顿:“早知道放下执念这么舒服,俺老猪当年就不该跟翠兰闹别扭。” 他从怀里掏出块桃花糕的碎屑,小心翼翼地埋在新长出的禾苗下,“等俺们取了真经,就回高老庄给她认错。”
沙僧的降妖宝杖上,骷髅的眼眶里第一次蓄满了泪水,不是悲伤,是喜悦。他想起打碎琉璃盏时的绝望,想起被玉帝贬斥时的愤怒,那些执念曾像墨玉样嵌在他的心上,如今却在这化石阵的洗礼下,化作滋养成长的养分。宝杖敲击地面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钟声渐渐合拍,像是首重生的歌。
唐僧将通关文牒在阳光下展开,青莲图案旁的石猴印记,正与悟空金箍棒上的墨玉果渐渐重合。他望着谷外渐渐散去的雾气,突然对着东方深深一拜:“多谢佛祖指引,让弟子明白,取经路不仅是求法,更是修心。” 通关文牒上的字迹突然变得金光闪闪,每个字都像是活的,在阳光下跳跃,组成个巨大的 “佛” 字,笼罩着五圣的身影。
夜幕降临时,五圣在谷外的草地上歇脚。重获自由的老和尚给他们讲起化石阵的来历:百年前有个得道高僧,见世人多被执念所困,便以自身佛法布下此阵,让每个误入的人都能在幻境中看清本心。“只是后来高僧圆寂,阵法失了引导,才变成困住人的魔阵。” 老和尚抚摸着经书,书页里掉出片干枯的莲花瓣,瓣纹里嵌着 “慈悲” 二字。
八戒听得直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