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夜的寒冷。镇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孩童正在听说书先生讲齐天大圣的故事，讲到悟空大闹天宫时，孩子们都兴奋地拍手叫好；讲到悟空被压五行山时，孩子们又露出惋惜的神情。
悟空听见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得意或愤怒，只是笑着对唐僧说：“师父，您看，再过几十年，俺老孙的故事也会变成这样吧？”
唐僧抬手轻抚悟空毛茸茸的脑袋，指尖触到他头顶竖起的金毛微微发颤。烛火在斑驳石壁上投下摇晃的光影，将师徒二人的轮廓叠成朦胧的剪影。\"会的，\" 他望着那双曾搅得三界风云变色的火眼金睛，眸中泛起春水般的温柔，\"待得功成行满，后世的笔墨会将你的故事写成千万卷书。那里既有你踏碎凌霄时的桀骜锋芒，也会细细描摹你在流沙河前纵身护师的身影，还有你在火焰山三借芭蕉扇时，被热浪灼得遍体鳞伤却不肯退缩的模样。\"
僧袍的广袖垂落，轻轻覆住悟空按在金箍棒上的手：\"最重要的，是他们会记得，那个曾被执念困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的石猴，如何在十万八千里的跋涉中，慢慢学会了慈悲与放下。\" 夜风穿洞而过，将他话音里的暖意揉碎在月光里，\"这一路的降妖除魔，何尝不是你斩却心魔的修行？等你真正悟透了，便会明白，比金箍更能束缚你的，从来都是心中不肯放下的执着。\"
八戒凑过来说：“还有俺老猪的威风，沙师弟的沉稳，师父的慈悲！”
沙僧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五圣在小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再继续西行。夜里，唐僧坐在灯下，翻开通关文牒，看着上面新增的墨玉印记，突然轻声念起心经。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文牒上，像是为这趟修行之路，镀上了层永恒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