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仙桃引得天兵至 旧怨新仇一战消
花果山桃林间,悟空指尖最后一枚桃核方没入土中。刹那间天穹如古镜迸裂,金芒自裂隙倾泻而出,数万天兵驾着流霞织就的云霭压境。托塔李天王立于云头,手中玲珑宝塔流转玄光,塔尖迸射的锋芒如万千淬毒银针,将桃林晨雾绞成碎絮。
\"泼猴!擅植逆天之 ' 忆魂桃 ',搅乱三界轮回!\" 李靖暴喝震得山峦共鸣,腰间宝塔骤然化作千丈巨擘。塔门洞开之际,黑雾翻涌,无数天兵虚影裹挟着怨愤扑出 —— 他们皆顶着巨灵神血肉模糊的面容,手中刀枪吞吐着幽冥寒芒,恍若自十八层地狱爬出的索命厉鬼。
悟空的金箍棒 “嗡” 地一声竖在地上,棒身金光大盛,将金光挡在三尺之外。“李天王老糊涂了?俺老孙种的是桃树,不是什么忆魂桃!” 他火眼金睛扫过天兵阵,见哪吒脚踏风火轮立于阵前,混天绫上竟缠着颗桃核,正是从长安飘来的 “取经桃” 核,核上刻着的 “悟” 字正被神火灼烧。
“此桃吸收人间记忆,已扰乱阴阳秩序。” 哪吒的火尖枪指向桃林深处,那里的桃树突然无风自动,叶片翻转,背面浮现出无数天庭旧闻:有玉帝在蟠桃会上打瞌睡的憨态,有王母娘娘偷偷摘桃的狼狈,还有太上老君炼丹时烧了胡须的窘境。“你可知这些记忆若传入凡间,会动摇天庭威严?”
悟空突然大笑,金箍棒在地上划出个圈,将所有桃树护在其中:“天庭的威严,难道是靠遮掩丑事维持的?” 他想起当年大闹天宫时,玉帝钻桌子的模样,想起天兵天将被打得抱头鼠窜的狼狈,“俺老孙就是要让三界看看,你们这些神仙,也不过是些有血有肉的家伙!”
战斗骤然爆发。李靖的宝塔射出万千道金光,将桃林照得如同白昼,被金光触及的桃树纷纷枯萎,枝桠上的桃花化作纸人,个个都顶着悟空的脸,在风中凄厉地喊着 “弼马温”。“你永远都是个养马的妖猴!” 李靖的声音里充满鄙夷,宝塔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将悟空的火眼金睛灼伤。
“弼马温怎么了?” 悟空的金箍棒突然暴涨,棒尖抵住宝塔的塔尖,“俺老孙当弼马温时,把天马养得膘肥体壮;不像你们这些神仙,拿着俸禄不干事,只会欺压弱小!” 棒身浮现出他在天庭养马的画面:天马在他的照料下奔腾跳跃,个个神骏非凡,而那些自诩高贵的天蓬元帅、卷帘大将,却在一旁饮酒作乐,对天马的死活不闻不问。
哪吒的火尖枪带着熊熊烈火,朝着悟空的心口刺来,混天绫如灵蛇般缠向他的手腕。“你害我剔骨还父,此仇不共戴天!” 哪吒的莲花化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血肉之躯,胸口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与当年被悟空打穿的伤口一模一样。
“那是你自己要剔骨还父,与俺老孙何干?” 悟空的金箍棒架住火尖枪,棒身的金光将哪吒的火焰压得节节后退,“俺老孙打你,是因为你助纣为虐,帮着玉帝欺压百姓!” 他想起陈塘关的百姓被哪吒的水淹得家破人亡,想起那些无辜的生命在神力下化为泡影,“你若真心悔过,就该护着百姓,而非替玉帝卖命!”
桃林深处,灰毛小猴突然惊呼:“大王,桃树在流血!” 被金光灼烧的桃树纷纷渗出红色汁液,在地上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浮出无数个被天庭压迫的魂魄:有被压在五行山下的自己,有被投入流沙河的沙僧,有被贬下凡的八戒,还有被囚禁在鹰愁涧的玉龙。“他们都是被天庭伤害的人!” 悟空的声音带着愤怒,金箍棒的光芒突然变得血红,将天兵的金光染成血色。
天庭的援军源源不断地赶来,二郎神带着哮天犬立于云端,三尖两刃刀直指悟空:“妖猴,当年你大闹天宫,害我颜面尽失,今日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哮天犬对着桃林狂吠,每声吠叫都化作道音波,震得桃树纷纷落叶,露出里面的记忆碎片 —— 有二郎神与梅山六圣饮酒作乐的画面,有他为了天庭封赏而滥杀无辜的场景。
“二郎神,你忘了当年是谁帮你擒住九头虫?” 悟空的金箍棒指向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