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星轨偏移生诡局,旧识乍现藏祸根
月光在云路上织出银白的甬道,云丝如蚕吐出的银丝般缠绕其上,五圣的身影被拉得颀长,投在云面的影子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悟空握着桃木杖的手心沁出细汗,汗珠顺着杖身的纹路滑落,在桃花瓣上凝成晶莹的水珠。杖头桃花突然朝西方剧烈倾斜,花瓣边缘的绒毛根根竖起如钢针,像是感知到某种无形的压迫正从虚空深处袭来。他抬头望向星空,《造化玉册》星图隐去的位置,此刻正泛起诡异的紫晕,那紫色浓得化不开,如墨汁滴入清水般向四周晕染,原本属于五圣的星辰竟在缓慢移位,天枢星的光芒里渗进了丝墨色,像是被谁用毛笔蘸着阴沟水涂抹过。
“不对劲。” 玉龙化形的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云面上踏出深深的蹄印,银鞍上的莲花纹正在褪色,粉色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灰、变黑。“星轨在偏移,我们的命格正在被篡改。” 他的龙瞳射出两道金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照向天庭,那里的紫微星旁多了颗暗星,星核处隐约可见幽冥教宗主的白骨虚影,正随着星轨的转动而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破星而出。八戒怀中的碧玉幼苗突然发出警告般的颤音,叶片上的瑶池水纹扭曲成锁链形状,死死缠绕住他的手腕,勒出淡淡的红痕,像是要将他的灵力抽离。
沙僧的渡船在云路后方发出吱呀的呻吟,船板接缝处渗出细密的水珠,由水珠组成的 “容” 字正在蒸发,边缘的笔画像被烈日炙烤般卷曲、消散,露出底下被掩盖的 “囚” 字,字迹狰狞如鬼爪。“是天道在反扑。” 他握紧船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桨叶映出灵山的景象:金莲池里的金鱼突然集体翻肚,血色从鱼尾蔓延至眼珠,原本清澈的池水变得浑浊如泥浆;如来佛指尖的桃木珠子正在变黑,珠身上的牙印渗出暗红色的汁液,顺着佛珠链滴落在莲花座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唐僧眉心的朱砂痣突然刺痛,他伸手去捂,指尖沾到的不是血,而是缕灰黑色的雾气,雾气在掌心化作只微型的白骨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星砂,那星砂与三星洞的星砂一模一样,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云路尽头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边缘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涌出的不是混沌气,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阴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白骨粉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风中走出,青面獠牙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手持双剑,剑身泛着幽蓝的寒光,正是当年被悟空打死的白骨精。只是此刻她的白骨裙上绣满了幽冥符文,符文如活物般在裙面上爬行,眼眶中跳动的不再是妖气,而是与黑袍人同源的绿火,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挣扎的魂灵。“大圣别来无恙?” 她的声音像是两块白骨在摩擦,尖锐刺耳,双剑交叉划出的弧线里,浮现出三打白骨精时的场景,只是这次被打死的,是举着金箍棒的悟空,唐僧正站在一旁念着紧箍咒,满脸冷漠。
八戒的钉耙 “嗡” 地炸响,九齿间的桃花瓣瞬间枯萎,变成焦黑的碎片。“你不是死了吗?” 他肥硕的身躯挡在唐僧身前,肚腩上的赘肉因愤怒而颤抖,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在空气中凝成愤怒的符号。白骨精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双剑插入云路,地面顿时裂开无数缝隙,缝中爬出无数只白骨手,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抓住五圣的脚踝往下拖拽,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们拖入无尽深渊。悟空挥起桃木杖砸向地面,杖头桃花炸开成金色的光雨,光雨所过之处,白骨手触到光雨便化作齑粉,却在消散前发出凄厉的尖啸,声波震得云路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断裂开来。
“幽冥教宗主虽灭,但其执念已融入天道裂隙。” 白骨精的身影突然分裂成三个,分别化作村姑、老妪、老翁,每个身影都栩栩如生,与当年悟空遇到的一模一样。“他用残魂污染了轮回,所有被你斩杀的妖灵都成了他的傀儡,包括我。” 三个身影同时举起剑,剑尖组成个三角形的法阵,法阵中浮出《造化玉册》的残页,上面的符文正在重写取经路的历史:五行山压着的变成了唐僧,他穿着破烂的僧衣,满脸痛苦地望着天空;流沙河底沉着的是悟空的金箍棒,棒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