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门,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庭院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缝隙里长出几丛不知名的杂草,却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正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栏上布满了岁月磨出的痕迹,旁边立着一块黝黑的石碑,上面用日文刻着几行字,字体苍劲有力,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庭院两侧种着几棵高大的黑松,枝干虬曲,针叶如刺,像一个个沉默的武士,守护着这片区域。
穿过庭院,便是主楼。
主楼的木质走廊被打磨得光滑发亮,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照片,大多是山口组历代组长的肖像,照片上的人个个眼神阴鸷,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和服的侍女低着头匆匆走过,脚步轻盈,却大气不敢喘,仿佛连呼吸都怕惊扰了这里的肃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却掩盖不住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那是常年与暴力、争斗为伴的气息,沉淀在木质的梁柱里,沉淀在青石板的缝隙中,让人没来由地心生寒意。
阿赞林和乌鸦哥跟在梅川内酷身后,一步步走进这栋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建筑深处。
他们知道,这里不是普通的日式宅院,而是山口组的心脏,是无数阴谋与血腥的源头,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这颗心脏最核心的存在。
梅川内酷在前头带路,脚步踏在木质走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为这场对峙敲着倒计时的鼓点。
身后,那些从面包车上下来的黑西装壮汉乌泱泱地跟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将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个个面色阴沉,手都按在腰间的武器上,眼神里的怨毒像是要凝成实质,死死黏在阿赞林和乌鸦哥身上——毕竟,死了三十多个弟兄,都是拜这两人所赐。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从总部各个角落还不断有黑西装壮汉往这边聚集。
有的从侧门快步走出,有的从楼梯上鱼贯而下,甚至连庭院里修剪松树的园丁,也悄悄放下剪刀,露出了藏在和服下的短刀。
不过片刻功夫,周围的人就多到数不清,粗略一看,怕是有上百号人。
他们沉默地围拢过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仿佛只要有人点燃一根火柴,就能瞬间引爆。
乌鸦哥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攒动的人头,喉咙忍不住发紧。
在香港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见过最乱的火并也不过几百人,哪见过这阵仗?
上千号凶神恶煞的黑帮成员,个个眼神里都带着“要你命”的狠劲,换作平时,他怕是早就腿肚子打转了。
要不是阿赞林镇定地站在旁边,他觉得自己此刻怕是已经控制不住地吓尿了。
就在这时,阿赞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别怕。”
阿赞林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乌鸦哥耳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佛牌,佛牌通体黝黑,上面雕刻着坤平将军的造像,眉眼锐利,透着一股威严。“戴上这个,保平安的。”
乌鸦哥连忙接过来,指尖触到佛牌时,只觉得一股微凉的气息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佛牌挂在脖子上,塞进衬衫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说来也怪,刚戴好佛牌,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紧张感就消散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些。
周围的黑西装壮汉见两人竟还有闲心递东西,眼神更凶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用生硬的中文骂道:“等下有你们哭的!”旁边立刻有人按住他,低声说了句日语,大概是让他别冲动。
但那股杀意却丝毫未减。
无数双眼睛像淬了毒的钉子,密密麻麻地扎在两人身上,那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再嚼碎了咽下去。
有人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