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工厂里散落的废旧布料,也塞进了驾驶座和后备箱。
乌鸦哥摸出防风打火机,先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黑夜里散开。
他将烟头丢进车里,又按下打火机,火苗“噌”地窜起,点燃了堆在座位上的布料。
干燥的枯树枝遇火即燃,“噼啪”作响,火苗迅速蔓延,瞬间吞噬了整个车厢。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兰博基尼的车身在烈火中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声响,轮胎被烧得爆裂,发出沉闷的巨响。
熊熊大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却头也不回,趁着夜色的掩护,转身钻进工厂深处的阴影里。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旺,映照着废弃工厂的断壁残垣,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那辆曾经嚣张的兰博基尼,在烈火中化为一堆焦黑的废铁,仿佛从未存在过。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废弃工厂的寂静,“呜哇——呜哇——”的声响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一辆辆白色的警车鱼贯而入,车顶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交替的光,将周围破败的厂房照得忽明忽暗。
当警察们跳下车,看到空地上那辆正熊熊燃烧的兰博基尼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火焰已经吞噬了整辆车,车身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轮胎被烧得炸开,沉闷的巨响在夜空中回荡。
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混杂着工厂原本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带队的警察队长——一个留着寸头、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猛地一拳砸在自己的警车引擎盖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得手骨生疼也浑然不觉。“混蛋!该死的!”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挫败,“我们又来迟了!又让这些混蛋跑了!”
他转过身,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身后的手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们警视厅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八嘎呀路!你们都是饭桶!废物!”队长的怒吼在厂区里炸开,吓得几个年轻警察缩了缩脖子,不敢抬头看他。
“山口组总部被搅得天翻地覆,上千人被杀,现在连嫌犯的影子都抓不到!
你们告诉我,你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他来回踱着步,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胸口剧烈起伏:“怎么会让这两个这么危险的人进入我们国家?
入境审查是干什么吃的?!”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黑暗,“查!
给我狠狠地查!从机场到酒店,从高速路口到港口,每一个监控都给我翻烂了!”
“还有!”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着疯狂的决绝,“立刻通知所有辖区,展开地毯式搜索!
把能调动的警察全都派出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混蛋给我找出来!”
手下的警察们连忙点头应是,却没人敢主动上前——队长此刻的样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谁也不想撞在枪口上。
他们看着那辆在烈火中逐渐化为废铁的兰博基尼,再看看队长无能狂怒的模样,心里都清楚:这两个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抓到。
队长瞪着眼前这群唯唯诺诺的手下,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气都快气饱了。
他一脚踹在旁边的铁桶上,铁桶“哐当”一声滚出去老远,撞在废弃的机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还愣着干什么?!行动起来!”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警察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散开行动,有的去联络总部请求支援,有的开始在工厂周围拉起警戒线,有的则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朝着工厂深处搜索。
警灯依旧在闪烁,警笛声却渐渐低了下去,仿佛也在为这场徒劳的追捕而叹息。
而那辆燃烧的兰博基尼,还在夜风中噼啪作响,像一个嘲讽的符号,昭示着这场追逐的狼狈与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