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松了口气,脸上的褶子又舒展开来,连连点头:“有!有!请坐请坐!”他指了指靠窗的桌子,“您二位想吃点什么?
我这儿还有新鲜的蔬菜和肉,炒几个家常菜很快的!”
“随便来几个拿手的,越快越好。”乌鸦哥一屁股坐在塑料椅上,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他揉了揉肚子,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老板手脚麻利地开始配菜炒菜,很快就传来“滋啦”的炒菜声和调料瓶碰撞的脆响。
阿赞林和乌鸦哥靠在椅背上,难得地放松下来,听着隔壁桌残留的酒瓶碰撞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电车鸣笛声,恍若刚才的厮杀只是一场噩梦。
没一会儿,老板就端着菜出来了:一盘西红柿炒蛋,金黄的蛋液裹着鲜红的番茄,撒着翠绿的葱花。
一锅干锅肥肠,肥肠煸得焦香,混着辣椒和洋葱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还有一盘回锅肉,肥瘦相间的肉片裹着豆瓣酱,油光锃亮;最后是一大碗丝瓜汤,汤色清亮,飘着几粒枸杞。
两人早就饿得眼冒金星,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乌鸦哥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肥肠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香!
比香港街头的排档还够味!”阿赞林也没好到哪儿去,回锅肉配着米饭,一口接一口,速度快得惊人。
大排档老板站在柜台后,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看呆了。他在这条街开了十几年店,见过不少警察来吃饭,可从没见过吃得这么急的——那架势,像是饿了三天三夜,连筷子都快飞起来了。
他忍不住嘀咕:“现在当警察这么辛苦吗?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乌鸦哥听到这话,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对着阿赞林挤了挤眼,两人相视一笑,又埋头苦吃。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没人知道这短暂的安稳背后,正有百名特警朝着这个方向逼近,而这桌热气腾腾的家常菜,或许就是他们逃亡路上最后的平静。
“老板,再来两碗饭。”阿赞林放下筷子,对着老板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刚吃饱的沙哑。
“哦!好好好!”老板连忙应着,从电饭煲里舀出两大碗冒着热气的米饭,端到桌上时还不忘笑着说,“警官慢用,不够再添。”
乌鸦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西红柿炒蛋,拌在米饭里搅了搅,扒拉一大口塞进嘴里,含糊地说:“这拌饭绝了,比香港茶餐厅的滑蛋饭还香。”
阿赞林也没闲着,回锅肉的油香混着米饭的清甜,吃得两人额头都冒了层细汗,刚才的紧张疲惫仿佛都随着食物咽进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哐当”的打砸声,像是有人在踹垃圾桶,又像是木棍敲在卷帘门上,那声音粗野又嚣张,透着股熟悉的黑帮做派。
大排档老板正弯腰收拾灶台,听到声响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紧接着,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乌泱泱地从街角拐了过来,足有十几个。他们个个敞着领口,露出里面纹着组徽的胸膛,手里不是拎着钢管就是甩棍,走路时肩膀故意撞在一起,发出“砰砰”的闷响,活脱脱一群刚从斗殴现场出来的恶狼。
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刀疤,正是从总部逃出来的梅川内酷。
他一眼就看到了大排档,带着人径直走过来,抬脚踹在旁边的塑料凳上,凳子“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八嘎呀路!”梅川内酷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又粗又哑,他死死盯着老板,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前几天我们说的保护费,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板吓得往后缩了缩,手在围裙上蹭来蹭去,结结巴巴地说:“梅、梅川先生,最近生意不好,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宽限?”梅川内酷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狠戾,他身后的小弟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里全是嘲讽,“我们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