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距离,远远跟在货车后面。
后视镜里,那辆破旧的货车像头疲惫的老牛,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货车开了许久,路过一片又一片整齐的公墓,墓碑上的照片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娘的,这小鬼子的地方,找个乱葬岗怎么这么难?”乌鸦忍不住骂了一句,“全是公墓,埋的都是骨灰,有个屁用!”
阿赞林皱着眉,目光扫过窗外的公墓。他要找的不是这种规整的地方,而是那种弃尸荒野、无人问津的乱葬岗——只有在那种阴气聚集、怨气深重的地方,才能炼出厉害的尸傀。
这尸傀,在道门里叫僵尸,靠吸噬生人精血为生;在降头术里则称尸傀,需以邪术引怨气入体,再辅以活人精血催化。
看似名称不同,实则异曲同工,都是用阴邪法门炼制的凶物。
一旦炼成,刀枪难入,力大无穷,更可怕的是,被尸傀咬伤的人会中尸毒,不出半日就会尸变,见人就咬,如同瘟疫般蔓延。
“要是让尸毒在东京传开……”阿赞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人传人,到时候整个小日本遍地都是尸傀,除非他们出动导弹炸平全城,不然……哈哈哈哈!”
他越想越兴奋,几乎要按捺不住。那场面该有多壮观?
东京变成一座死城,街头巷尾都是游荡的尸傀,昔日繁华的都市沦为尸山血海,血流成河……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们九菊一派敢在香港练鬼尸,祸害我同胞,”阿赞林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就在东京炼尸傀,让他们尝尝滋味!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乌鸦在一旁听得咋舌,却没反驳。这些日子被追杀的怨气积压在心底,此刻听阿赞林这么说,竟也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意。
他猛打方向盘,货车拐进一条更隐蔽的土路:“前面好像有片荒滩,以前听人说那里扔过病死的牲畜,说不定有戏。”
货车继续往前开,车后扬起的尘土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远处的出租车里,亚美子看着货车拐进荒滩的方向,眉头微蹙
那片荒滩阴气极重,她执行任务时路过一次,总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她踩下油门,出租车缓缓跟了上去,车灯在黑暗中撕开两道光柱,照向那片充满未知的荒滩
皇天不负有心人。乱葬岗没找到,车窗外却突然浮现出一片黑影——那是一栋废弃了几十年的医院,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医院的主楼歪斜着,墙皮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几处墙垣塌了大半,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是怪兽空洞的眼窝。
生锈的铁栅栏门歪倒在一边,上面缠绕着干枯的藤蔓,被风一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乌鸦刚停下车,就听见头顶传来“哇哇”的叫声,十几只黑鸦蹲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翅膀一动也不动,仿佛在守着什么。
风从医院深处灌出来,带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气味,钻进鼻腔里,刺得人喉咙发紧。
阿赞林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打了个寒颤。
这地方的阴气比刚才路过的公墓重十倍,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片,折射着最后一点天光,像撒了一地的碎牙。
主楼门口的“xx病院”招牌掉了一半,剩下的“病院”二字在风中摇晃,油漆剥落得只剩几道黑痕,看着像扭曲的人脸。
走进主楼大厅,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
天花板上的吊灯只剩下几根电线,垂在半空晃悠,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印着杂乱的脚印,不知是哪年留下的。
墙角堆着废弃的病床,铁栏杆上锈迹斑斑,有张床的床单半垂着,在风里飘来飘去,像个站在那里的白影。
“苏大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