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道长看着地上的碎坛片,脸色铁青,突然一拍大腿:“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那就耗着!我倒要看看,是你这阴邪之物耗得起,还是我们活人耗得起!”
他让人找来最粗的麻绳,小心地将阿生的手脚固定在竹床上,又在床四周撒满糯米和黑狗血,筑起一道临时的防线。
王婶坐在床边,握着阿生冰凉的手,眼泪无声地淌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儿子活着,哪怕耗到天荒地老,她也等。
四目道长盯着阿生身上那团依旧顽固的黑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收不了,打不走,好话也听不进是吧?
那我就镇压你,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猖狂!”
他转身冲向法坛,从最上层的木盒里取出一叠符纸——这符纸与寻常黄符不同,是用极阴的墨纸制成,黑得像泼了浓墨,上面用金粉混着朱砂画满了繁复的符文,隐隐泛着暗光。
这是他耗费半生功力绘制的镇邪符,每一张都凝聚着他毕生修为,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桀骜不驯的厉鬼。
四目道长捏起一张黑符,对着香炉里的青烟顺时针转了三圈,符纸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灰雾,金红交织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纸上微微蠕动。“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他低喝一声,将第一张黑符“啪”地贴在阿生的额头。
“滋——”符纸刚贴上,就传来一阵类似烤肉的声响,黑气猛地收缩,却被符纸死死钉在原地。
四目道长毫不停歇,又取出第二张、第三张……黑符一张接一张贴在阿生的胸口、四肢,很快就将他整个人裹成了“符人”,层层叠叠的黑符上,符文光芒流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
贴完最后一张符,四目道长喘了口气,又从法坛深处请出一尊巴掌大的钟馗神像。
神像虽小,却雕刻得栩栩如生,钟馗豹头环眼,铁面虬髯,手持宝剑,自带一股凛然正气。
他恭恭敬敬地捧着神像,对着阿生拜了三拜,随即“咚”地一声,将神像稳稳压在阿生的肚子上。
“嗡——”
钟馗神像刚落下,就迸发出一道道刺目的红光,红光顺着黑符上的纹路蔓延,瞬间与所有符纸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罩,将阿生和那团黑气严严实实地罩在其中。
阿生体内的罗小曼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就没了动静。
那团黑气在红光与符力的双重压制下,像被冻结的墨汁,彻底凝固在阿生胸口,连一丝波动都没了,别说叫嚣,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四目道长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冷笑,他上前一步,指着被镇住的黑气,咬牙切齿道:“有种你再猖狂啊?
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王婶更是激动得捂住嘴,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次是喜极而泣。
文才凑到四目道长身边,看着红光闪闪的符纸和神像,咋舌道:“师叔,还是您有办法!这下总算镇住了吧?”
四目道长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尊钟馗神像,眉头依旧没松开。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压制,以罗小曼的凶性,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符力和神像的灵光减弱,她必定会再次反扑。
但眼下,这已是能保住阿生命的最好办法了。
“走!我们这就去把那鬼王的尸骨挖出来,用荔枝柴烧了,让她挫骨扬灰,连鬼都做不成!”
四目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头对文才吩咐,“你留下来看着阿生,要是有异动,用我留下的镇邪符先顶着,你应付得来。”
文才连忙点头:“师叔放心,我守着!”
“正义,和尚,还有家乐,跟我走!”四目道长背起法器袋,又拎起一把沉甸甸的锄头,率先往义庄外走去。
徐正义、一休大师和家乐紧随其后,每个人都带上了家伙——桃木剑、佛珠、法铃,沉甸甸的锄头在手里晃悠,透着股破釜沉舟的架势。
刚出义庄没多远,家乐忍不住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