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的身影。
镇政府的大门紧闭着,门岗室里的老张正低头扒着饭,听见摩托车声探出头来:“谁啊?这时候来办事?”
“张叔,是我,义庄的文才!”文才跳下车,快步走过去,“有急事找镇长,关于黑石村那边的邪事,十万火急!”
老张认得他,知道义庄常跟这些“怪事”打交道,不敢怠慢,赶紧放下碗筷开了门:“镇长还在办公室呢,刚开完会,你快进去吧。”
文才谢过老张,大步冲进镇政府大院。办公楼里只有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他凭着记忆找到镇长办公室,“砰砰”地敲起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镇长略带疲惫的声音。
文才推开门,只见镇长正揉着太阳穴看文件,他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急道:“镇长,这事耽误不得,那鬼王邪气太重,再不处理,怕是要出大事!
您得赶紧调几台抽水机,还有柴油发电机,我们等着用啊!”
镇长听他说得恳切,又想起前几年水鬼作祟的事,知道文才不是小题大做的人,当即放下笔。
“行,我这就联系农机站,让他们连夜准备,你在这儿等着,我叫人安排车,争取后半夜就出发!”
文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连连道谢——只要抽水机能及时赶到,取鬼王尸骨的事就有了盼头。
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了,镇政府的灯光在夜色里亮着,映照着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紧急调度。
任家镇的镇长任景超,乃是当年任家大小姐任婷婷的独子。
他自幼耳濡目染,既承了母亲的仁厚,又学了父亲从海外带回的先进理念,治镇有道,将任家镇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些年镇上商路畅通,作坊林立,百姓日子过得红火,任景超在镇上的威望也极高。
镇政府就坐落在任家镇的中心,青砖黛瓦的院落透着气派,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朱漆大门上挂着“任家镇政府”的匾额,笔力遒劲,是镇上老秀才亲笔题写的。
这处院落的选址和修建,当年还特地请了隔壁酒泉镇的一眉道长亲自操持——那道长也是茅山一脉,虽年事已高,却目光如炬,看风水、定方位从不出错。
他亲自踏查地基,画了镇宅的符咒,连梁柱的朝向都一一校准,说此处“藏风聚气,能安民生”。
也亏得任家镇这些年家底殷实,镇政府修得格外恢宏:前院是办事的厅堂,青砖铺地,窗明几净;后院是镇长和职员的办公房,带着小花园,种着些四季常青的松柏。
比起周边乡镇那低矮的土坯乡公所,任家镇的镇政府算得上是“地标性建筑”了,这便是经济兴旺带来的底气——手头宽裕了,办事的地方自然也体面,更能聚起人心。
只是可惜,那位一眉道长去年已羽化升仙,如今酒泉镇的义庄,便由他的徒弟接管了。
想起道长当年拄着拐杖在工地上指点的模样,任景超偶尔还会感慨几句,说这镇政府能如此安稳,多亏了道长当年的布置。
此刻,任景超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听文才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眉头微蹙。
他虽不常接触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但也知道义庄的人从不说虚话。
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农机站的号码:“喂,老李吗?紧急情况,把镇里那几台最大的抽水机调出来,再备足柴油发电机,连夜派人跟着去黑石村后山,费用镇上全包,一定要快!”
挂了电话,他看向文才:“放心,半个时辰内出发,保准误不了事。”
窗外的月光照进办公室,落在墙上挂着的任家镇地图上,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道路和村落,都是这些年任景超和镇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光景。
没过多久,院外就传来一阵“突突突突”的声响,震得窗玻璃都微微发颤。
文才探头一看,只见一辆绿色拖拉机拉着两台崭新的抽水机,后面还拖着几台柴油发电机,“哐当哐当”地停在了镇政府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