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乌鸦疼得怒吼,反手一刀劈向陈浩南的头,却被对方侧身躲开。
两人再次陷入缠斗,刀光剑影中,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已经照亮了街口的血污。
警笛声像催命的符咒,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把夜总会门口的血污照得愈发刺眼。
乌鸦眼角瞥见街口闪烁的警灯,心里咯噔一下再打下去,等条子来了,谁也跑不了。他当机立断,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跑!”
这一声喊穿透了混战的喧嚣,东兴的人一听,瞬间反应过来。胳膊上缠着白布条的身影纷纷后撤,动作快得像泥鳅。
光头强拖着个被砍伤腿的兄弟,一瘸一拐地往夜总会后门跑;雷耀阳挥刀逼退身前的洪兴小弟,转身就钻进旁边的窄巷;还有人扛起昏迷的同伴,踉踉跄跄地往停在暗处的车边冲。
白布条在夜色里晃成一片,成了撤退时最醒目的指引。
“条子来了!快跑!”东兴的人边跑边喊,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慌张。
他们知道,在西九龙,条子多少会给东兴几分薄面,但真被堵在现场,该蹲局子还是得蹲,没人想在号子里过接下来的日子。
洪兴的人见状也慌了神。陈浩南砍翻最后一个东兴小弟,抬头看见警灯已经到了街口,咬了咬牙:“撤!”他话音刚落,兄弟们立刻往面包车那边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群,转眼就像潮水般退去。
有人跑急了,踩着地上的血滑倒,爬起来顾不上疼,一瘸一拐地接着跑;还有人把砍刀往路边的垃圾桶里一扔,空着手混进看热闹的人群——能少点麻烦是点麻烦。
十几辆面包车再次启动,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载着洪兴的人消失在夜色里。
刚才还厮杀震天的街口,瞬间只剩下满地狼藉:断裂的钢管、卷刃的砍刀、染血的布条,还有几辆被砸烂的摩托车歪在路边,车胎还在慢慢漏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夜总会飘来的香水味,诡异得让人作呕。
警车里的警察慢悠悠地下来,打着手电筒照了照现场,皱着眉骂了句脏话。
这种江湖火并,他们见得多了,大多是装装样子录个口供,真要追查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想惹麻烦。
而此时,西九龙的“仁心医院”早已乱成一团。
说是医院,其实是东兴罩着的私人诊所,医生护士都是社团里信得过的人,专门处理这种“见不得光”的伤。
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走廊里挤满了缠着白布条的东兴兄弟,有的捂着流血的胳膊,有的躺在推床上哼哼,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都压不住血腥味。
乌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渗出血迹。
刚才撤退时被洪兴的人追着砍,他替身边的小弟挡了一刀,现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看着来往的兄弟,眉头皱得很紧这次虽然跑得快,但伤的人不少,光是被抬进来的重伤员就有十几个,有的肚子被划开,有的腿骨露在外面,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乌鸦哥,您的伤没事吧?”吴志伟走过来,脸上也添了道新伤,用纱布包着。
他手里拿着个本子,上面记着伤亡情况,“这次咱们伤了三十七人,重伤九个,暂时没出人命。”
乌鸦点点头,指了指里面:“医生够不够?不行就再从别的堂口调两个过来。”
“够,早就备着了。”吴志伟叹了口气,“不过洪兴那边怕是比咱们惨。
刚才听跑回来的兄弟说,他们没记号,混战的时候砍错了不少自己人,有个堂主据说被自己人砍断了手筋。”
乌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活该!让他们逞能,连个记号都不会做,死了也是白死。”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清楚,这次火并只是开始,陈浩南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不得安生。
急诊室里,医生正在给一个断了肋骨的小弟做手术,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