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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疯狗强疼得怒吼,像真的疯狗似的扑上去,抱着刀疤李的腰就往地上摔。
两人滚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拳头往对方脸上招呼,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话,血混着汗淌在地上,把水泥地染得暗红。
另一边,黄毛小弟正被两个东兴的人围攻,他后背挨了一钢管,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攥着砍刀不放,瞅准空档一刀划在其中一人的胳膊上,趁着对方惨叫的功夫,又一脚踹开另一人,转身往面包车后跑——他得去搬救兵。
“拦住他!别让这小子报信!”东兴的人喊着追上去,钢管砸在面包车的侧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更多的人加入混战。洪兴的人虽然来得早,但东兴的人是抱着复仇的狠劲来的,一个个红着眼,像要同归于尽。
有人被砍中大腿,抱着腿在地上哀嚎;有人被钢管砸中脑袋,软软地倒下去,不知死活;还有人滚在地上互相撕扯,抓头发、咬耳朵,完全没了江湖人的样子,只剩下最原始的厮杀。
疯狗强从地上爬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刀疤李也撑着刀站起来,肋骨处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还打吗?”
疯狗强喘着气,棒球棍在手里转了个圈。
“打!打到你死!”刀疤李咳出一口血沫,举着刀又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山鸡带着二十多个洪兴小弟赶来了,手里的砍刀闪着光:“疯狗强!老子来帮你了!”
原来黄毛小弟刚才趁机拨通了山鸡的电话,尖沙咀离油麻地不远,山鸡接到消息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东兴的人一看对方援兵到了,顿时慌了神。
刀疤李心里一沉,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可就这么退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撤!”他咬着牙喊了一声,捂着流血的肋骨,“兄弟们,先撤!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东兴的人巴不得这话,扶着受伤的兄弟,边打边退,很快钻进面包车里,狼狈地往医院方向开去。
有人开车时还不忘从车窗里扔出个啤酒瓶,砸在地上“砰”地炸开。
疯狗强没追,他靠在面包车上,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东兴的车消失在街角,咧嘴笑了:“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等乌鸦那伙人死在医院,整个九龙都是咱们的!”
山鸡走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小意思。”疯狗强拧开瓶盖,往胳膊上浇了点水,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妈的,刀疤脸还挺能打,回去得找个医生看看。”
他转头看向被砸得稀烂的赌档,又看了看面包车上抢来的现金和零件,眼里的光更亮了:“继续搬!把能带走的都带走!
等会儿去尖沙咀汇合,晚上咱们庆功!”
洪兴的小弟们欢呼着应着,没人再提刚才的厮杀,仿佛那点伤、那点血,不过是抢地盘时溅上的泥点。
阳光依旧毒辣,照在满地的狼藉上,现金、筹码、玻璃碴子、血迹混在一起,像一幅荒诞的画。
疯狗强摸着胳膊上的伤口,突然觉得这疼很值。以前跟着陈浩南,总被东兴的人压一头,现在风水轮流转,该轮到他们扬眉吐气了。
面包车再次装满,浩浩荡荡往尖沙咀开去。车窗外,油麻地的招牌一个个往后退,疯狗强看着手腕上的劳力士,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要扫的场子。
江湖就是这样,你死我活,抢到手的,才是真的。
洪兴的大本营酒吧里,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只漏进几缕光柱,在空气中照出飞舞的尘埃。
吧台上还摆着昨夜的空酒瓶,地上散落着烟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酒精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的气息那是属于胜利的味道。
“南哥!南哥!”山鸡第一个冲进酒吧,嗓门大得震得吊灯都晃了晃。
他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往地上一倒,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