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滚出一堆金银首饰,项链上的吊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光。
“您看!这趟油麻地没白去,光从吴志伟那赌档里就翻出这些,还有现金,装了满满三箱子!”
疯狗强跟在后面,胳膊上缠着条浸血的毛巾,脸上却笑开了花。
他指挥着手下把几个大箱子往吧台前搬,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分量不轻。
“南哥,尖沙咀的‘金夜’夜总会搜出来的洋酒,全是轩尼诗xo,还有一保险柜现金,弟兄们点了点,差不多五十万!”
陈浩南从里间走出来,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
他走到箱子前,弯腰打开其中一个里面码着一沓沓港币,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红色的钞票在昏暗中泛着油光,看得人眼睛发直。
旁边的箱子里装着各式手表,劳力士、百达翡丽,还有几条铂金项链,显然都是从东兴的场子或手下身上抢来的“战利品”。
他拿起那块劳力士,表盘上的钻石在光线下闪闪烁烁。
这表他认得,上次在码头谈判时,吴志伟就戴着这块,当时还得意洋洋地说是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限量款。
现在,这表捏在自己手里,像个无声的嘲讽。
陈浩南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那笑容里有得意,有张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看来,东兴是真的撑不住了。”
他把手表扔回箱子里,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场子被砸烂,兄弟被打散,连五虎都躺在医院里等死……乌鸦想翻盘?
他现在怕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山鸡凑过来,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南哥说得是!
现在整个九龙谁不知道,洪兴才是老大!东兴那群杂碎,以后只能缩在角落里啃骨头!”
“何止九龙。”陈浩南吸了口烟,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来,模糊了他的眉眼,“过不了多久,整个香港的江湖,都得听我陈浩南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在细数那些曾经的对手:“蒋天生?老了,魄力跟不上了。
骆驼?空有野心,没那手段;乌鸦?
倒是够狠,可终究栽在了我手里……他们啊,在我眼里,不过是些蹦跶得欢的小鱼小虾。”
“敢跟南哥您斗,他们确实嫩了点!”疯狗强跟着附和,胳膊上的伤口被牵扯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依旧笑得灿烂,“这次扫场子,弟兄们都看见了,东兴的人跟丧家犬似的,根本不敢还手!”
陈浩南弹了弹烟灰,目光扫过满屋子的战利品,又落在周围小弟们兴奋的脸上。
这些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能多分点地盘,多赚点钱吗?
现在,该给他们点甜头了。
“都愣着干什么?”他猛地提高声音,对着众人喊道,“把东西抬进后堂!
现金点清楚,首饰手表拿去当铺换成现钱!今天所有参与扫场子的兄弟,每人先发一万块奖金,受伤的加倍!剩
下的钱,留着给弟兄们改善伙食,晚上去‘丽都’酒家,我请客,敞开了吃!”
“南哥威武!”
“谢谢南哥!”
酒吧里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小弟们个个眉开眼笑,七手八脚地搬起箱子往后堂走。
有人互相拍着肩膀,有人兴奋地吹着口哨,还有人偷偷数着口袋里刚分到的钞票,脸上的疲惫和伤痛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奖赏冲淡了。
“跟着南哥,果然有肉吃!”一个年轻小弟掂着手里的钱,笑得合不拢嘴,“上次跟着别的堂主,抢了地盘也没见分这么多,还是南哥大方!”
“那是!”旁边的老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南哥向来是‘兄弟齐心,有钱同分’,跟着他,错不了!”
陈浩南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所有人都敬他、服他,跟着他能吃香的喝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