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清晰有女人的哭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有男人的嘶吼,充满了痛苦与愤怒;还有小孩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头发紧。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有无数冤魂被困在病房里,正隔着时空发出绝望的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那……那是什么?”一个年轻小弟指着病房中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白雾里隐隐约约浮出一张张脸。
有的七窍流血,有的缺眼少鼻,有的舌头拖到胸口,全是些狰狞可怖的模样。
它们围着水缸飘来飘去,有的伸出惨白的手想触碰乌鸦几人,却被水缸上的符纸弹开,发出“滋滋”的轻响,像水滴落在滚烫的烙铁上。
这些平日里敢拿刀砍人的黑社会混混,此刻却吓得连连后退,有人甚至躲到了走廊拐角,不敢再看。
刀光剑影他们不怕,可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透着股无法言说的诡异,比最狠的仇家还要吓人。
阿赞林却像是没看见这些鬼魂,他双目紧闭,双手快速掐诀,嘴里念出更晦涩的咒语。
随着他的念诵,那面万鬼旗突然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邪神画像仿佛活了过来,三只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后,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光罩从旗子上扩散开来,像个巨大的肥皂泡,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
光罩上流转着暗紫色的符文,将那些嘶吼的阴魂和外界的气息全挡在了外面,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结界。
直到这时,阿赞林才缓缓睁开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虽然还在流,眼神却安定了不少。
这结界一布,巫供奉的阴咒就很难再渗透进来,他也能喘口气,重新积蓄法力。
江湖争斗,法术比拼,从来都不是只靠蛮力,懂得布局设防,才能在凶险的较量中多几分胜算。
病房外,走廊里的阴风渐渐平息,那些渗人的哭嚎声也弱了下去,只剩下万鬼旗偶尔发出的猎猎声。
东兴的小弟们惊魂未定地看着那道黑色的结界,再想想刚才那些狰狞的鬼脸,突然觉得,跟着乌鸦哥混,不光要跟人斗,还得跟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斗,这江湖,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乱葬岗的破屋里,巫供奉正全力催动咒法,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
他猛地看向法坛上的草人,发现那些黑液不再渗出,草人的抖动也渐渐平息,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结界?”巫供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对方法师倒是有点本事……”
他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看来,这场斗法,还得再加点料才行。
乱葬岗的破屋里,阴风卷着纸钱碎屑打着旋,法坛上的白烛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巫供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他盯着法坛上那五个草人,看着上面渐渐淡去的黑液,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突然转身从墙角拖过一个脏兮兮的粗瓷大碗。
碗口边缘结着黑褐色的垢,里面盛着的却是满满一碗鲜红的液体,像刚从血管里抽出来似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粘稠的光泽。
这是他托洪兴的人从医院弄来的血包,特意加了抗凝血剂,此刻还保持着新鲜的流动感,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王八蛋,尝尝这个。”巫供奉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个阴森的笑。
他端起大碗,仰头猛灌了一口,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法衣上,像开出一朵朵诡异的花。
没等咽下,他猛地俯身,对着法坛上的五个草人“噗”地喷出——
鲜血溅在草人身上,瞬间被吸收,原本泛黄的草茎染上一层暗红,上面的符纸“滋滋”作响,冒出缕缕黑烟。
五个草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身上的死气愈发浓重,甚至能看到草叶间隐隐透出的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