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乌鸦说:“可以吃了。”
乌鸦这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奔波了一天,早就饿得不行了。
腊肉带着烟火气,蕨菜脆嫩爽口,简单的饭菜却吃得格外香。
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寨子里亮起了更多的灯光,远处传来隐约的芦笙声和苗家姑娘的歌声,透着一股热闹的气息。
阿赞林看着窗外,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警惕这苗寨的夜晚,恐怕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平和。
“吃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上山。”阿赞林放下筷子,“山路不好走,得赶在天亮前出发。”
“好。”乌鸦点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夜色渐深,苗寨的歌声渐渐平息,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
阿赞林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手指摩挲着挎包里的蜈蚣珠,珠子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在明天上山之后才会开始。
而这看似宁静的苗寨夜晚,或许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山顶苗寨的最高处,藏着一栋不起眼的吊脚楼,木楼的窗户紧闭,只在缝隙里透出一丝诡异的绿光。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十几个黑陶罐子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罐子口用浸过毒液的红布封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毒虫在蠕动、撕咬。
苗灵儿坐在木架前的蒲团上,一身素白的苗服,裙摆上绣着金线勾勒的蜈蚣纹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约莫二十多岁,肌肤白得像山涧的玉石,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此刻她正捏着一只银簪,小心翼翼地挑开一个罐子的红布,一股腥甜的气息立刻弥漫开来。
罐子里爬着一条通体碧绿的蝎子,尾钩泛着乌黑的光,见到光亮,立刻支起八足,摆出攻击的姿态。
苗灵儿却不怕,指尖轻轻在罐口一抹,不知涂了什么药膏,蝎子竟温顺地爬了上来,尾巴乖乖垂着,任由她用银簪挑起,放进另一个装着紫色粉末的罐子里。
“乖,再忍三天,‘碧血蛊’就成了。”她的声音清清脆脆,像山泉水滴在石上,眼神里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作为这一代的苗疆圣女,她的位置来得远比外人想象的更艰难。
苗疆的圣女、圣子从不是世袭的荣耀,而是从数百个孩子里硬生生“熬”出来的从五岁起,她就要跟着长老辨认毒虫毒草,在布满荆棘的山涧里采“断肠草”,在漆黑的溶洞里与蛇群共处。
十岁那年,她在“试蛊”中被种下三只毒蜈蚣,硬是咬着牙挺了三天三夜,看着毒虫在自己手臂下游走,最终与血脉相融,才通过第一关考核。
这期间,不知有多少天赋出众的孩子倒下有的在辨识毒草时误服了“三步倒”,当场没了气息 。
有的在试蛊时没能扛住毒虫反噬,浑身溃烂而死。
还有的因为心术不正,被长老团发现后,直接逐出了候选名单,永世不得再碰蛊术。
苗灵儿能杀出重围,靠的不只是天赋。她记得十二岁那年的“斗蛊”考核,对手放出养了三年的“铁线蛇”,蛇身坚硬如钢,一口咬穿了她的护腕,毒液瞬间顺着伤口蔓延。
她没慌,反手放出自己养的“玉面蛛”,蛛丝黏住蛇身,蛛毒顺着蛇鳞的缝隙渗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让那铁线蛇化成了一滩血水。
可她自己也差点栽了蛇毒让她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时整条胳膊都肿得像馒头,却硬是咬着牙继续参加下一轮考核。
“圣女不仅要懂蛊,更要能忍、能舍。”这是长老们常对她说的话。
所以她至今保持着处子之身——这是圣女的规矩,唯有纯净的血脉,才能与最烈的蛊虫心意相通。
所以她精通苗疆的每一种毒草特性,知道哪种花粉能让“金蚕蛊”沉睡,哪种根茎能解“腐骨蛊”的毒。
所以她待人温和,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