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长老说,跟她比试,别信自己的眼睛,别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别信自己的心跳说不定什么时候,蛊虫就顺着心跳声钻进来了。”
月光爬上试炼场的石碑,映出上面刻着的“生死有命”四个大字。
十个天骄望着山顶那栋亮着灯的木楼,每个人的心里都像压着块石头。
他们知道,这场比试,赢了,可能一步登天;输了,轻则废去蛊术,重则成为对方蛊虫的养料。
可就算如此,没人愿意退缩蛊神传承的诱惑,长老们的期待,还有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狠劲,都推着他们往那座看似平静的赛场走去。
而房间里的苗灵儿,正对着水镜观察着试炼场的动静。
看到阿蛮和阿秀的演练,她轻轻抚摸着装有同心蛊的罐子,罐子里的蛊虫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意。
她知道,这场比试从来不是为了打败谁,而是要让所有人看到,苗疆的蛊术,既能温柔如春水,也能狠厉如刀割。
至于那些背后的算计与较量,她并不放在心上。
大长老说过:“真正的蛊术,是与蛊虫心意相通,而不是靠势力压人。”
她要做的,只是让自己的蛊虫,在那一天,发出最响亮的声音。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山间的凉气和艾草的清香。
一个穿着靛蓝色苗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她约莫五六十岁,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用一根雕花银簪固定着,脸上刻着细密的皱纹,却掩不住那双眼睛的锐利像是山涧里浸了百年的寒石,沉静中透着洞察一切的清明。
老妇人的背有些驼,每走一步,拐杖都会在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节奏沉稳,像是在给房间里的寂静打拍子。
她便是苗疆长老团的大长老,苗凤,也是苗灵儿的授业恩师。
“灵儿。”苗凤走到木架旁,目光扫过那些整齐排列的陶罐,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字字清晰,“斗蛊大会还有三天,心里有底吗?”
苗灵儿从蒲团上站起身,微微躬身行礼,素白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师傅放心,这届大会,我有把握。”
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些挑战者的底细,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阿蛮的噬心蛊虽烈,却控不住情绪;阿秀的迷魂蝶擅长幻境,可遇着强光便会失灵。他们想赢我,还不够。”
苗凤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皱纹里仿佛都盛着欣慰:“好,有这份心气就好。”
她伸出枯瘦的手,轻轻碰了碰装着同心蛊的罐子,“但也别大意。
当年我当圣女时,也曾以为稳操胜券,结果差点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外寨小子手里他的蛊虫看着普通,却能钻进我的银饰缝隙,若不是反应快,怕是早就成了蛊虫的养料。”
苗灵儿认真点头:“弟子记下了。”
苗凤缓缓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被月光染成银色的山峦,语气里多了几分悠远。
“咱们苗疆的蛊术,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字,而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我教你的那些口诀,‘金蚕喜阴怕阳,玉蛛爱甜忌咸’,看着简单,可真要练到随心所控,得喂多少血,受多少罪,只有自己知道。”
她年轻时也是苗疆圣女,一手“万蛊朝宗”的绝技,能让方圆十里的毒虫闻声而来,当年为了炼制本命蛊,在蛊神洞前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任由毒虫在手臂上爬过,硬是没吭一声。
如今她虽退居长老位,可苗疆上下没人敢不敬光是她拐杖顶端镶嵌的那颗“蛊母珠”,就养了几百年,里面沉睡着一只通人性的几百年的蜈蚣,寻常蛊师见了,腿都得发软。
“再过几天,不光是你守位,也是长老团收徒的时候。”
苗凤转过身,目光落在苗灵儿身上,“那些年轻人拼了命想在大会上露头,不光是为了圣女之位,更是盼着能被长老看中,得些真传。”
苗疆
